“曉得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秦長明收斂了所有情緒,反而更加可怕,仿佛暴風雨前的平靜。
林新心下顫抖,躬著身退了下去。
秦長明又躺了回去,這是芷月的屋子,屋里面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,只有在這里,他才能勉強閉目休息一會兒。
過往他手段太溫和了,總想著花最小的代價。
不戰(zhàn)而屈人之兵是不可能的了。
要想贏得天下,就必走那荊棘之路。
那樣他才可以守護得了他的珍寶。
只要芷月還在這個世上,他就有重新把她帶回來的機會。
——
“安大人高,實在是高啊……”
整個京城不可能都是秦長明的人,總有一小部分,不管是中間派,還是少許的保皇黨,總是還有些。
他們或許不敢跟秦長明對抗,但夾起尾巴做人的同時,私下里過過嘴癮,搞些小動作還是敢的。
崔侍郎是一個保皇黨,然而此刻剛下早朝,他就湊到了安生旁邊,小聲的恭維道。
“您的這招美人計可真厲害,輕易就打破天下僵局,讓諸侯藩王也敢冒出來了。”
路過他們二人身邊的,向安生投來各種異樣眼光,有鄙夷,有崇敬……
安生有苦難言,甚至心中壓抑的怒火,快要將他焚燒殆盡了。
如果少帝是他的親生兒子,他只會得意于此刻的成功。
可是為了一個不是他的野種,他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扔出去當棋子,再大的成功,又與他何干?
崔侍郎還要再夸,安生卻不想再聽他說了,借口還有事,往后宮的方向,搶先走了去。
殿門口,依舊是熟悉的阻攔,厲太后心虛不敢見安生,是以常派人阻攔他進宮。
安生臉色鐵青,怒斥,“讓開,本相要見太后!”
往常對他恭敬有加,甚至經(jīng)常卑躬屈膝迎他進宮的大太監(jiān)滿臉難色。
“安相勿怪,非是奴才硬要攔著你,實在是太后娘娘身子不適,不能見客。”
“本相命令你讓開!”
殿門外的禁衛(wèi)軍和大太監(jiān)如芒在背,正不知如何反應時,少帝從不遠處趕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