準備妥當之后,應青煬運了運氣,心底慶幸他每日不思聽學,雖也不愛學武,但日日進山,還是練了一副好體格。
下山的時候應青煬不能原路返回,那段崎嶇的山路他一個人走走還行,此時背了個瀕死的人,再走就是單純送死。
應青煬選了一條較為平穩的山路,因為把襖子給男人穿著,前一段路他因為寒冷走得有些僵硬。
半刻鐘后便好了不少,身體因為運動而微微發熱。
的確是感覺不到冷了,但這條山路會教訓每一個嘴硬的人。
走到半程時應青煬就感受到了疲憊感。
應青煬頭一次有些后悔,自己把秘密基地選在了這么高的地方,以至于這段下山的路如此漫長。
而背上的男人無知無覺,頭埋在他頸間,微弱的呼吸讓他偶爾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還活著。
蒼茫一色的白,萬籟俱寂里,只有應青煬自己的腳步聲。
他沒由來的有些心慌,于是有些不管不顧,邊走邊和自己背上唯一的同伴聊天。
“你倒是輕松了,眼睛一閉就把事情都交給我解決?!?/p>
應青煬險險避開一塊凸起的巖石。
“你跳下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死活?”
應青煬被突然躥出來的松鼠嚇了一跳。
“你吃什么長大的,個子長這么高,你說你這腿要是少一節,是不是還能輕上十幾斤?”
應青煬越走越覺得自己的怨氣比鬼重。
“兄弟……記得賠我錢啊……”
來時飛檐走壁,一個人無拘無束腳步輕快。
走時步履蹣跚,背著個快要斷氣的人差點倒在雪中。
到山腳的時候應青煬累得快要斷氣,看到村里那一抹炊煙,頓時熱淚盈眶。
他“呼哧呼哧”地喘著氣,像是快累死的野狗,在村口有些崩潰、但仍舊控制著音量地喊了一句:“阿墨——?。。 ?/p>
小山一樣健壯的青年正接替風叔雷叔的位置在偏院劈柴,他天生耳力異于常人,此刻眉梢微動,確認了是自家公子的聲音,立刻把手里的斧子一扔,腳步極快地走了出去。
阿墨看見背著個人的應青煬時,對方已然緊鎖眉頭、大汗淋漓,見到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