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的“奮力”掙扎在蘇壹看來就是不舒服地小幅度上下動彈。
于是蘇壹一邊哄人,一邊開始在小孩頸部和鎖骨的窩窩處,還有腋窩、腹溝、額頭、大腿處都涂上酒精散熱。
小孩酒精降溫需要擦拭五到十分鐘,蘇壹在心里計算著時間,等到了時間后又重新把人包起來。
果然小孩額頭開始慢慢降溫了,蘇壹長舒一口氣,想要站起來,卻因為腿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李嬸子趕緊去扶蘇壹,又去摸了摸沈從儀的額頭,發現溫度真的比剛剛低了些。
“多謝李嬸子。”蘇壹站了起來,“我會帶從儀去草醫那里瞧瞧。”
李嬸子笑著看向蘇壹,“我一直聽菱娘說你們兄弟二人親近,如今一看果然是親近。”菱娘就是蘇壹這具原身養母的名字。
蘇壹摸著鼻子笑了笑,原身其實同弟弟并不親近,心中一直在嫉妒這個弟弟。
半個時辰前,原身正想要拋下這個體弱多病的弟弟,拿著家里的所有錢跑路,就連外出的身份腰牌和路引都準備好了。
至于小團子未來會怎么樣?原身壓根就沒想過。
要不是幾位叔伯恰好過來搶田地,又恰好把原身堵在了門口,原身早就跑了。
原身當時見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過來,嚇的趕緊把準備好的包袱扔在大門旁邊的雞圈里。
后面一群叔伯嬸子進門,原身心虛一下口不擇言。
事態逐漸升級,原身跌倒,磕到后腦勺,蘇壹就穿了過來。
蘇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,越發覺得床上的小孩是個小可憐。
他雖然是獨子可是童年時期有父母陪伴,后面父母驟然出事他才體會到一個人在世的孤獨。
可是眼前的小團子呢?先是年紀小小被人拋棄在雪地里被沈家父母撿到,后面又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沈家父母逐漸偏心原身,如今原身又要拋棄生病的小團子離開。
蘇壹送李嬸子走,臨出門還給李嬸子塞了一小包糖。
李嬸子被嚇了一跳,趕緊推辭,“你這是干什么?”
蘇壹硬把糖塞在李嬸子手里,“今天多謝嬸子,爹娘一沒幾個伯叔嬸娘容不下我們兄弟二人,幾次找麻煩。今天要不是嬸子發現從儀不對勁,說不定就真的出事了。”
農戶人家日子過得向來緊巴,糖這種金貴東西都是過年過節才舍得買的,李嬸子最終還是收下了這一包糖。
蘇壹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,也可能是自己穿過來的原因,后腦勺別說流血了,連個包也沒有,簡直不科學。
蘇壹搖搖頭,自己都穿越了,還講究什么科學呢,他就是最大的不科學。
他轉身回家,又把家里的大門插上,從一旁空空的雞圈里找到被原身扔進去的包袱。
為什么是空空的雞圈,是因為原本這雞圈里有五只雞,之前那一場葬禮辦了七天,幾個幫忙處理喪事的長輩們,欺負原身和小團子年幼很多事不懂,就把五只雞全殺了做席吃。
蘇壹把包袱提到堂屋里,打開包袱就見里面有一件衣服、一張皮子、一張五十兩的銀鈔、四兩銀錁子、一吊半銅錢、一對銀鐲子、還有原身自己的身份證明。
其中的銀鐲子正是原身養母親的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