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想她要是沒回來,這女人會變得如何,她怎么不懂,那時越爾分明是自盡。
她已成天道,對萬物感知不過眨眼一息的事,輕而易舉就能發現對方生機的快速流逝。
怎么就這樣不乖呢?
祝卿安等到女人呼吸綿長沉下,應當是徹底睡去,才把越爾翻過身來,抱進懷里。
師尊太不乖了,日后要好好看著才行。
想到對方剛剛那些小舉動,祝卿安在夜色里輕輕而短促地笑了一下。
她緩緩吻上女人眉心,又不滿足地滑下來吻住對方唇瓣。
因為一開始越爾吻的太重,這里不小心破了點皮,她沒給對方修復,這會反復舔著那塊有點血腥氣的傷口。
直到女人蹙起眉,似乎是被她折磨得有了點痛意,祝卿安才退出來。
指尖壓住那點傷,青光微閃,紅唇就恢復如初。
她還想繼續,可永遠是對師尊的關心勝過一切,盡管十分想念,她也沒有再做出任何動作,抱著人緩緩睡過去。
能再見到師尊。
真好。
那日天裂之時,恢宏的霞光與烈火相映,在天邊散開作一片如夢似幻的光景。
底下修士又悔又恨,本以為自己要被越爾給害死了,結果烈火中卻沖出來一道長身玉立的女人身影。
飄逸的銀白長發似勝雪,衣袂紛飛,氣質如一柄鋒利出鞘的長刀。
只一出現,便輕松壓住了滿天失去控制的天威,她身姿卓然,金瞳澄明,略帶一絲神性的悲憫往她們掃來一眼。
修士們倏然一震,都怕她是要動手,在那雙金瞳的注視中軟了腿,只是還沒說什么,渾身卻驟然松下。
竟從原先那股可怖的力量里逃脫出來了。
遠天邊霞光收斂,融于她衣袖處,銀發女子就像是一尊神明,帶著令人敬畏的氣勢,將正在墜落的紅衣女人抱入懷中,很快離去。
“這是……”為首幾個是附近宗門的大能,本來是可以沖擊更高一層的境界,現在卻都修為倒退,差點兒連原來的境界都維持不住。
她們驚魂未定,心脈還在劇烈鼓動,不能承受方才之重。
銀發女子的容貌雖然不知為何,像被蒙了一層紗般模糊,但是很久前的那場天罰太過矚目,她們至今無法忘卻,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誰。
“那個斬退天罰的女子……祝卿安?”有人瞬間想起來。
除了瞳色不一,其余確實相像。
“總不能是畢燭吧?”也有人戰戰兢兢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