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抵是走過金陵每一處角落,如果累了也可以離開,算是個萬民皆慶的玩法。”
祝卿安聽得隨意,更多是忍不住把目光都集中在越爾身上,墨發女人在那水藍色光亮里映亮半張臉面。
目柔含光,好似把世間所有美好都聚在這半寸秋水之中,潤了祝卿安長久而荒蕪的人生。
說得累了,越爾忽勾笑,眼下紅痣微揚,輕偏頭往后望她,“徒兒可要去試試?”
祝卿安恍然覺著師尊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。
在經歷太多太多事后,這點熟悉輕柔的聲音就像春風晚雨。
讓她心安,如此時她無法言明的心境。
金陵的人民需要求水節來求得甘霖。
但她已然找到了她此生唯一的慰藉。
祝卿安很慢很慢笑起來,握住了女人的手,往前走,走入湛藍水龍之下。
“好。”
長龍飛得很慢,說到底是走街串巷,有人來亦有人走,中途就有兩位大娘說說笑笑進了她們前頭。
“你們是中原外的?”其中一位大娘很是熱情,見她們面孔生疏,非常自如地轉頭回來閑聊。
“是的大娘。”祝卿安就在她后頭,雖然有些惶恐,但還是禮貌接過話。
“哎呦,好乖一孩子。”大娘得了回應也高興,話多起來。
越爾見此暗暗勾了勾她的指尖。
銀發姑娘一頓,微蜷掌,很不自在僵了僵肩膀,偏頭對她,低聲委屈道,“師尊,這樣很癢。”
女人忽然笑了下,輕巧把指尖擠進去,扣住。
“嗯哼。”她也輕輕答。
人修畢恭畢敬的喚了她一聲師尊,又奉劍行了拜師禮。
小貓的自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,心里的不滿也一掃而空,毛絨絨的長尾巴得意地翹了老高。
“哼,人修,拜我越爾為師,可是幾世修來的福氣,看著你心誠,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你為徒。”
祝卿安持劍于身側,徑直又再度伸手,挑眉道:“那現在給不給烙山釋令?師尊,你不會想和你徒兒一起老死在烙山罷?”
小貓在神識海里瞬間又化為了那玄衣女子,她拂袖而立,并肩站于祝卿安的身側,四指捏拳大拇指對著自個兒,高傲抬著下巴。
“你師父我便是這座烙山囚牢內的主人,什么狗屁烙山釋令根本不需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