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寒毒發(fā)作時的疼痛,祝卿安更害怕飲下活人鮮血帶給她的恐慌感。
越爾已拾起所有碎瓷片,用手帕包好,將它們放到桌上。
她側(cè)過頭,看見少女清澈的眼神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越爾輕輕點頭。
祝卿安松了口氣:“師姐,你能不能過來些。”
越爾并不知她要做什么,卻還是依言走近了些。
祝卿安抬起手,拉住了越爾的左手。
她看向越爾腕間的傷口:“師姐疼不疼?”
少女掌心太過柔軟,越爾有些不大習(xí)慣地想要將手抽回來,卻被祝卿安握得更緊。
越爾不得不回答道:“祝師妹不必?fù)?dān)心,不過是小傷而已。”
怎么能算是小傷呢,為原身割腕喂血,月復(fù)一月,年復(fù)一年,祝卿安甚至能夠瞧見,在她的傷口四周一道白痕。
那是傷口愈合后,無法消弭的疤痕。
祝卿安從袖中取出一方絲帕,動作有些笨拙地替越爾包扎好傷口。
她深吸一口氣:“師姐,謝謝你。”
無論是替原身,還是為了自己,她都應(yīng)該道謝。
“祝師妹不必客氣。”
越爾目光腕間掠過被打成蝴蝶結(jié)的絲帕,眼底浮現(xiàn)一抹暖意。
“離天亮還早。”越爾又道,“祝師妹多歇息一會兒,等你歇夠了,我們再出發(fā)。”
兩人沒有再多說,越爾臨走前,不忘熄滅房中的油燈。
祝卿安躺回枕上,心神尚未安定,腦海中陡然“叮”一聲響:“恭喜宿主,作妖值+10,當(dāng)前作妖值24∶100000。”
祝卿安身軀一僵。
好吧……打翻越爾遞過來的茶盞,對她惡語相向,這回的作妖值,的確是自己憑本事掙來的。
只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了。
祝卿安閉上眼,進(jìn)入睡夢。
就算真是死了……也只是可惜,沒能完成阿娘的遺愿。
若阿娘還在就好了,祝卿安血眸放空,此時分外想念當(dāng)初在祝余身邊無憂無慮的日子。
當(dāng)真要如此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