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爾腰開始發抖,連帶著肩膀也震顫起來,呼吸急促,一股巨大的恥意在腦中炸開,如鳴雷般轟得她四分五裂。
這算什么?
她忍著羞意忙活了大半日,累得渾身是汗,自己還不能爽利,結果就是跳梁小丑,擺弄給瞎子看,徒兒壓根不在意她。
越爾頓覺一陣被耍了的惱意,鳳眸里盈的潤軟皆轉為厲色,她并了腿,氣得xiong口劇烈起伏,咬牙切齒道:
“你就是想看為師笑話?”
越爾很少有這般屈辱的時候。
亦或是說,她從沒有過。
自被師姐撿回宗門起,畢燭就算是把她哄大的,無論提的什么要求,只要不與師姐道義相悖,都會被滿足。
在宗門也一樣,越爾輩分高,旁的人不敢忤逆她,去哪都對她畢恭畢敬,更別提她一身天賦太好,每日只坐著呼吸,都有數不盡的天地靈氣往她身上涌。
后來下山歷練,與各路年輕修士相逢,她的修為也傲然眾人,若有不服,找她切磋之人,無不被其碾壓,沒有絲毫翻身之地。
正如那幾張信中所言。
修煉有何難?越爾足夠有底氣說出這話。
越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:“什么?”
南宮絳把煙灰磕掉,語重心長看向她,嚴肅道:“別瞞我了,越爾,她都有你住處的通行令牌了,你們……你們究竟發展到哪步了?”
“令牌是我昨晚給的,有什么不妥嗎?”越爾仍舊沒聽懂她的意思,只道:“師姐,她的病情如何,到底需要怎么治?”
南宮絳看她像個榆木疙瘩,死活不開竅,急道:“她的病不妨事!現在的關鍵是你!”
“我?”越爾道:“我怎么了?”
“怎么了?我倒要問問你,昨晚發生了什么?為什么你要把令牌給她?”南宮絳繃著臉道:“出了這樣大的事,我不能視而不見,必須把控好每個細節,來,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,你事無巨細全部都說出來,我要好好鑒賞……不,好好審查一番!”
越爾看她神色嚴肅,應該不是在開玩笑,便如實把昨天的事說了個清楚,罷了還問:“這與病情有關聯么?”
南宮絳不說話。
“師姐?”
“等等,我在思考。”南宮絳沒想到竟然沒有她所想的場面,只得強行從里面找破綻:“越爾,你有沒有想過,她想討教問題,根本用不著去你的住所,你們完全可以約在其他地方?”
越爾愣了愣,道:“是。”
“她為何剛好那時出現在深淵邊,為何剛好趕在那個時候暈倒,為何剛好在你進門前差點碰到那本書,又為何會在第二天剛好說出‘紙巾’這個詞?”
南宮絳起身來回踱了幾步,沉聲道:“這一切的一切,都太過巧合了,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雙手,在推著你們相遇,你不覺得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