營寨最角落的一處屋子里,祝卿安躺在床上。
原本身上的嫁衣已經被退去,xiong前的傷口,也已經被包扎起來。
隨著她一動,撕裂的疼痛再次襲來。
“別動。”
一個穿著淺黛色衣裙的女子出現在她眼前,胳膊上的衣袖挽到肘部,手里端著的水盆里,隱隱浮現著幾抹殷紅。
想來是她的血。
女子笑盈盈地說:“那暗器上有毒,已經幫你清創了,雖無大礙,但也且得養一陣子呢。”
清創……不就是一根針嗎,難怪疼得這么厲害。
哎,祝卿安暗暗嘆了口氣,近日真是她有生以來最倒霉的一天。
從出嫁到受傷,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。
看看,流了這么多血,現在還疼著呢!
可一開口,祝卿安的聲音卻虛弱至極:“謝謝你救我。”
女子連忙擺手:“可不是我幫你處理得傷口,當時情況緊急,是我們當家在回來的路上幫你處理的毒物,我只是重新幫你包扎而已。”
說到這,女子才想起來,還沒有說自己的名字:“我姓蘇,蘇昭云。這段時間,當家的說讓我多照看你,只要有時間我就會過來陪你的。”
話音剛落,房門被推開,正是此前祝卿安替她挨了一下的人。
“當家。”蘇昭云欠了欠身子,便端著水盆出去了,臨走,還不忘將房門帶上。
越爾走到床邊,祝卿安本想象征性坐起身,但回想起剛剛那陣疼,又很快地放棄了這個念頭。
“你還是別動了。”越爾看出她的心思,索性寬慰道:“我只是來看一看你的傷。”
祝卿安微微頷首:“聽蘇姑娘說,是你幫我處理了傷口,謝謝。”
越爾回想起當時的場景,原本想給人帶回來讓蘇昭云處理,畢竟她才是真正的軍醫,但眼見著小姑娘xiong口涌出暗紅色的血色,明顯是那暗器上淬了毒。
暗器,還淬毒,如此用心地滅口,看來其中大有緣由。
“還未請教姑娘名諱?”
“我姓李,李卿卿。”
這里是什么地方,這可是土匪的老巢,祝卿安定然不會留下真名字,若是讓她的便宜哥哥派人尋來,那不就功虧一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