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不成自己還能走哪都背個浴桶?
祝卿安見對方不肯讓步,只能自己妥協一份,磕磕絆絆地答:“那、那你走遠些,我想一個人。”
越爾斷了托盤出去,將屋里的空間單獨留給祝卿安自己。
待祝卿安扶著墻壁走進湢室,浴桶里的水已經放好,摸起來有些燙。而旁邊的條凳上,一張紙條立在上面。
“傷口不能沾水,用這個湊合一下吧。”
旁邊是半個葫蘆的水瓢。
難怪水溫會熱,應當就是為了一瓢一瓢澆在身上而提前做了準備。而坐在這條凳上,把腿搭起來,掉落的水珠根本觸碰不到剛剛包裹完好的傷口。
旁邊,皂角干巾一應俱全。換洗的衣服也已經搭在架子上。
沒想到這土匪頭子看上去冷心冷面,準備得還挺周到。
沐浴的時候祝卿安就在想,自從她提出爬懸崖,這土匪頭子對她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
不僅愿意背她回來,幫她處理傷口,甚至還細致地為她準備了這一切。
看來,對方也算有些底線,與電視劇里那些個反派形象大相徑庭。而這一切,祝卿安心里明白,都能歸結于一個字:恩。
因為她舍命救人,所以土匪頭子對她的態度發生了轉變。
也就是說,只要她對于對方還有一定的價值跟作用,她就可以一直安安心心地在這寨子里躲下去。
大到性命安危,小到吃飽穿暖,無非都是那土匪頭子一句話的事。
果然,抱穩大腿很重要!
待祝卿安扶著墻出來,正看見越爾屋里坐著喝茶。
祝卿安見狀一愣,意識到自己剛剛洗澡的時候對方可能一直在這,咬牙問道:“你不說會留我一個人嗎!”
越爾悠悠地吹了吹杯子上的熱氣,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。香氣清淡,口感綿長,就是泡得時間久了些,入口有些苦澀。回答道:“我怎知李姑娘沐浴如此……細致,我在這喝了
“少君。”
一道溫和女聲,這兒巷尾,少有人至,此話就算不是喊她,也讓祝卿安好奇回望。
她眸色清明,略帶疑惑,神情與記憶中那人相去甚遠,可容貌太像,讓長玨右臉隱隱作痛。
青衫女人掩在白紗下的眼閃過一絲冷意,但念著玄無尚還能與她聯系時交代的東西,很快壓下,淺笑起,“屬下已恭候您多時。”
什么?祝卿安心生警惕,搭刀撤步,正臉迎她,拇指以推在刀柄上,隨時能拔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