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家的……”她喃喃喚了句,可不等話說完,身后王武趕緊招呼兩個車夫,示意把人拿下。
“不、不要!”
祝卿安躲到越爾身后,攥著她的手腕緊緊不放,誰知道眼前的女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,連眉毛都不曾動一下。
看來,她真的賭錯了。
也是,畢竟是土匪,平時打家劫舍,她又怎么會天真的將自己托付給這樣的一個人。
可當時那種情況,祝卿安也沒得選。怪只怪自己命苦。
作為小說男主的白月光,或許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。用她的死,來促使男主黑化,才能走上后期的大男主劇本。
被兩車夫架著,祝卿安用盡最后的力氣,回眸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。
她身姿筆挺,氣宇軒昂,負手而立。
在目光與她交匯之時,偏過了頭,故意掉轉了視線的方向。
祝卿安眼尾霎時滾落連線的燙意,淚水滑落臉頰,砸在手背上,喚醒了這些日子強壓下的悲怨。
“明日慶功宴,我們四人拔得頭籌,自然是要出席,小師祖可修養好了?”邊臨高興提醒她。
但祝卿安已不太能聽清,她只是縮在榻上,眼淚直流。
明明如此努力了。
為何,就輪不到自己呢?
“天地靈脈已生于宗門地底,若等其靈氣外溢再作打算,未免太晚,仙尊可啟用衍算之法?”掌門請得越爾上殿,與她商議道。
祖師娘娘有一法最為精通,那便是天機衍算。
此法太難,她老人家又不愛教導徒兒,并未傳下衣缽,只存了一方八卦盤在朝眠峰上,留有她一絲神韻,可以靈力催動,衍算所求之事。
但這法寶太強悍,涂山霽對其下了禁制,只能衍算宗門大事,不可用于個人劫數,且必須由她座下這一脈徒生催動。
原本想著第二日便要進宮面圣,但得到消息,皇帝帶著宮眷去獵場圍獵,而那位容妃娘娘也在伴駕的名單內。
于是,面圣的事宜只能向后拖延幾日,待圣上回宮再行前往。
但比圣上回宮更早的,卻是容妃小產的消息。
據說是在圍獵期間,靜嬪的箭驚了容妃的馬,害容妃跌落下馬,當場身下就見了血。圣上震怒,立刻褫奪了靜嬪的封號,命人抄了靜嬪的母家。
這靜嬪姓鄭,因為父親高居吏部尚書,就連居于芙蓉城的叔父也受了不少庇佑,在當地可謂說一不二,連芙蓉城的知府衙門都得看他們鄭家的臉色。
經此一遭,皇帝下令徹查鄭家。不查不要緊,這貪污的案子被揭發了一樁又一樁。吏部主管官職的任免,這私下里活動的事屢見不鮮。另外還有不少,升官發財后,給鄭家回饋些“恩情”。
這部分在某些程度上來說也算人之常情,但前提是,這事不能捅到桌面上來。一旦被挑破,那就變了意味。
可謂罪加一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