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,這個越小公子越澤,是越爾的堂弟,越家三房的老來子。
他前面三房連生兩個都是女兒,三伯母可算盼來了這個兒子,可謂要星星不給月亮。
逐漸地,溺愛過了頭,人就容易走上歧途。
祖父發現端倪后,直接將他扔進軍營,想著扳正那頑劣的性子。他前腳剛到越爾這,后腳三叔伯就巴巴地追過來,話里話外說自己就這么一個兒子,萬一真出了什么意外,那他跟夫人怕是都受不了。
于是,越爾給越澤安排在廚房,負責采買的任務。
一來,這個活相對輕松,三日出去一趟便可,其余的時間幾乎都沒什么事做;二來,不需要舞刀弄棒,安全性也高一些。
起初,越澤還算老實,漸漸地,便生了旁的心思。
趁采買之余,偷偷帶酒回軍營,被越爾抓個正著。
那次,越爾罰他去刑房自領十鞭,原本想著借此機會把人打發回越家,然后就出了攔路“搶親”扮土匪這檔子事。
那天,正好又趕上采買的日子,越爾見人還算乖順,看在三伯父的份上心想就再給他一次機會,誰知道這堂弟實在是扶不上墻,這次更是得寸進尺,借著采買直接躲進酒樓買醉,還叫了兩個姑娘作陪。
越爾帶人過去的時候,他還拉著姑娘的肩膀,說什么自己是未來的將軍之類的大話。
越爾二話沒說將人拎了回來,扔進刑房“醒酒”。
但那越小公子也是不安分,聽聞剛剛能下地,又往后廚的庫房里鉆,也不知一個人在鼓搗些個什么。
正想著,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門外,聲音柔柔地問:“當家的是在這嗎?”
藍溪驚覺起來,看向越爾,見對方微微點頭,這才開門應出去,打發了門口的侍衛,笑道:“喲,是李姑娘啊,你找當家的有事嗎?”
“嗯。”
不一會,門口便出現一張明媚的面龐。少女眼里綣這笑,從門口探進來半個身子,在對上越爾的視線后,這才提步邁了進來。
步伐細碎,裙擺曳地,懷里抱著一捧鮮花,過來時裹挾了一身的花香。
“剛剛蘇姐姐她們帶我去后山那邊玩,我們采了很多鮮花,這些特意給你的,還有……”話未說完,就又從身后變出一個花環來。
枝蔓來回纏繞,細碎的花朵做裝飾,形似鳳冠。
“這個花雖然花朵不大,但香氣沁人心脾,便是留著做香薰也好,你喜歡嗎?”祝卿安笑盈盈地,捧著花環遞到越爾的面前。
后山上種了一片海棠,花環上上面點綴細碎細碎小花正出自那里,微風拂過,盈盈清香的味道拂面而來。
祝卿安覺得,姑娘家應該對這類東西都沒有抵抗力的,她為了編這個花環,還給指腹劃傷了三道傷口呢。
而雙手捧著花環的姿勢,越爾正好瞥見對方手上新添的傷痕。
越爾默了默,看似并不為所動:“倒也不必這么費心,我不喜歡花?!?/p>
“可是藍姑娘告訴我你喜歡秋海棠啊?!弊G浒矂傉f完,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,她似乎在無意之間出賣了藍溪,趕緊轉移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