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卿安在她的眼神威脅下不得不順著問,“什么好東西?”
“排位賽按計分排名,每贏一場得一分,所得分數可在我這里換取宗門寶庫的任何東西,明碼標價。”木一見她終于放棄了木人,趕緊是開口解釋,只想把這尊瘟神送走。
“各學子之間,也可以進行對賭決斗,雙方商議決斗勝利所得分數,敗方需付給勝方相應分數值。”
“排行榜上以分數排名,敗者不掉分,但加入排位賽后需每月打滿三場,否則取消兌換資格。”
木一遞出一枚令牌,推過去,“仙子可要參加?若無興趣,可以選擇入場觀看,觀摩她人斗法也能增加對戰斗的體悟。”
“觀眾攜令牌即可入場,若要參賽還需在此令牌內注入神識完成登記。”
好霸道的要求,祝卿安只是覺得這排位賽未免太忙碌,每月都要過來斗法不說,還要打滿三場。
祝卿安靠著樹桿閉目養神,她腦海里還在回想自己的下品神元,一只小雞。
不過雞的雜毛五顏六色,脖子略長,雞嘴黑黑扁扁的,雞不雞鴨不鴨的樣子,長得既難看又怪異。
這糟糕的下品神元,注定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打贏韶華真君了,而那句“祝卿安不如韶華真君”這幾個字,或許永遠也洗不掉,擺脫不了,那她入道玄宗還有意義嗎?
夜幕降臨,山里的溫度驟降,shishi冷冷的,修為較低的茵曼感覺到一絲寒意,將身體蜷縮著,下意識往祝卿安身邊靠,祝卿安便脫下大氅給她蓋上。
大家都睡著了,四周很安靜,只有一小堆篝火孤零零擺動著,她自己因為下品神元的事弄得睡不著,就起身走到溪邊,坐在巖石上看著溪水底下游動的魚兒發呆。
所有人都期待這一次的修仙旅途,只有祝卿安的心情是沉甸甸,想來再過不久,她的下品神元就會被家里人知道,不知他們會不會對此感到失望。
“怎么,因為自己的神元比不上旁人,開始自暴自棄了?”
祝卿安身后忽然響起一道悅耳悠揚的聲音,她回頭瞧上一眼,就變成精神恍惚的傻子了。來人是一名女子,長身玉立,絹絲白衣上繡的緙絲是繁雜玄奧的陣法圖形,女子面戴輕紗,只露出一雙如皎月般的眼睛,撒眸間,竟有一股說不清的心悸。
祝卿安定了定神:“沒有。”
這名女子雖說面容被遮擋,但僅憑一雙眼睛,祝卿安也敢肯定對方的相貌定在自己之上,女子應該是道玄宗的弟子。
否則又怎會知道自己的神元是下品,女子的修為她也感覺不出來,想必是極高的。
“你年紀不大,倒挺會說謊。”女子倒也不介意祝卿安的敷衍,她走近幾步,“可曾聽說過魂武宗?”
女子一靠近,祝卿安下意識往后退,她有點疑惑對方為什么要講這些:“聽說過,魂武宗位在下九宗,排行第九。”
“那你又可知,武道宗的弟子均是下品神元,他們都是依靠極其堅定的意志力,鍛體修煉。”
原來,女子是過來安慰她的。
“知道,可我從小就在家族中長大,我不認為自己能像他們一般受得了苦修的日子。”可祝卿安還是不明白,下品神元又不止自己一人,對方為何偏偏選了自己來開導?
“你不是不能,而是不愿接受下品神元的事實,罷了,你年歲尚小,終究還需時日來鍛煉心性。”
祝卿安見女子要走,下意識問:“不知前輩該如何稱呼?”她本來想喊師姐,可轉念一想,對方修為那么高,輩分應該也不低,喊師姐就太唐突了。
女子并沒有答話,倩影轉眼間消失在黑暗的林子中,只留祝卿安獨自回想女子剛剛講的那翻話。
翌日清晨,山里的天氣露水重,加之白霧蔽日,即使是夏季,也清冷得令人裹緊衣襟。
“小姐在想什么呢?”茵曼幾次看見祝卿安失神,每每走路都差點被繁茂的枝條勾住衣裳。
“我昨晚見到了仙女。”祝卿安還沒從昨晚見到的那名女子緩過神,尤其是那雙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,有種道不明的威嚴和誘惑。
族里的長輩經常夸祝卿安長得好看,私底下也會拿別人家的女孩兒和她作比較,她從來沒有輸,昨天晚上也是祝卿安第一次生出自愧不如的感覺。
“世上哪里來的仙女,如果真有,那也一定是小姐。”茵曼認真說道,“等過兩年,以小姐相貌一定艷壓群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