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醉過去了。
越爾泄了氣力,將人半抱在懷里,心情大起大落,后知后覺疲憊。
原來只是醉了。
就這點兒量也能醉,越爾長嘆口氣,這孩子真是,把她嚇得不輕。
她道也是,估計是醉暈了沒能撐穩,不然徒兒怎的會毫無預兆親過來,雖說只親的臉算不上什么要緊的。
但越爾閉了閉眼,艱難卻不得不承認。
是她心里有鬼。
是她有時忍不住將這孩子當作那人,才會對祝卿安這些偶然的親密行徑如此慌亂。
“越爾?陣法我已經擺好了,只待明日便能啟動,你何時過來,我好有個準備。”耳畔忽有一道傳音,是水倦云帶的話。
越爾驚頓,從方才那奇異的思緒中拔出,終于回想起正事。
是了,所謂生辰不過是她將祝卿安拖住,留在蓬萊的借口,明日才是她的真正目的。
越爾低頭端詳懷里姑娘朦朧的眉眼,忽就生出點后悔來,她回想今日這孩子的雀躍。
真的要如此嗎?
越爾心口發悶,不可抑制地動搖了一瞬。
但也只這一瞬。
她便斂去了眸中憐惜,冷聲回道,“明日午時左右,我會帶她去你府上。”
既已開始,這事就沒有什么回旋的余地。
越爾想是如此想,但她還是輕柔將祝卿安額上面具取下,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,好讓這姑娘睡得舒服些,隨手提起剩下沒能喝完的酒,慢慢在這晚風里一口口抿干凈了。
沒想到最后依舊只有她在月下獨飲,墨發女人眸光微沉,沉默望向天上那弧殘月,口中的甜酒愈發苦澀。
那日也是這樣一彎慘淡的月色。
她親手送走了她的意中人。
祝卿安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喝醉。
她那時喝得太快,情緒帶動著酒氣上泛,才想靠過去同師尊說點什么,便已經忍不住暈了。
之后發生了什么?
祝卿安揉揉額角,蹙眉思索,記憶就此截斷,再想不起什么來,她莫名地撫上自己的唇,茫然發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