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擇安看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是太好,折眉問陳宴清,“不知兄長過來是有什么要說。”
陳宴清淡聲解釋:“近幾日一直有人上湊,據二叔說圣上已經在早朝時動了怒,只是想要圣上下定決心徹查,約莫還需要添把柴,所以來與你商議。”
宋擇安正了容色,陳宴清又道:“不急,小柔給你送了糕點,別浪費她的一片心意。”
以往陳宴清喚她,總是清清冷冷,連名帶姓,即便動情時也是一樣,現在小柔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,莫名帶了股燒耳的纏綿意味,吟柔細眉緊蹙,不習慣極了。
宋擇安卻覺得陳宴清肯如此稱呼吟柔,便是真的愿意接納她,眉眼間舒展許多,客氣問陳宴清,“兄長可也要嘗一嘗。”
陳宴清彎唇一笑,“不用了。”
余光則意味深長的落在吟柔身上,不言而喻的意味舐過她全身。
仿佛火星濺開的灼熱讓吟柔想忽視都不行,催著宋擇安吃完糕點,連忙就跑開了。
一直到了夜里,吟柔都在去與不去之間掙扎糾結了良久,把自己往被褥里一埋。
曲起指尖輕咬在齒間,自己給自己做心里寬慰,即便不去陳宴清應當也不會如何,有哥哥在他一定不會像過去那樣肆意妄為。
正想著,門被人輕輕叩響,吟柔坐起身眼睛戒備的盯著門扉。
“姑娘。”
是書硯。
吟柔抿了抿唇,“何事?”
“公子說,若姑娘再不送去,他就自己來取了。”
吟柔在心里把陳宴清罵了千百遍,也知道他絕不是開玩笑,挪著步子走出屋子。
書硯如今的心情用想死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,誰能想到宋家會是陳家的
大恩人,現在四公子還不知道姑娘在陳家受過的委屈,要是一日敗露,他都不敢去想那是什么局面。
而公子顯然沒有要和姑娘就此罷休的打算,書硯一想就是一個頭兩個大,只能堆滿笑臉,硬著頭皮說:“姑娘這邊請。”
“我糕點還沒做。”吟柔抱著最后的希望說。
“公子說了,多晚都沒關系。”
吟柔從廚房做好糕點出來,已經是深夜,陳宴清的屋子亮著燈火,無疑是在等她。
她是真的害怕哥哥有一天知道,他卻好像從來不管她的所想,任何時候只要他想要,她就要順從。
委屈漫在心口,壓抑許久的惱怒也涌了上來,她突然也氣急,推門就闖進了屋子。
她用了不小的力氣,門被推的吱呀響,陳宴清蹙眉抬眸看她。
吟柔幾步走上前,重重將糕點放到他面前的桌案上。
陳宴清容色微肅,“宋吟柔,你怎么了?”
吟柔也說不出自己怎么了,她心里像堵了塊沉甸甸的石頭,壓得她喘不過氣,壓得她想哭,壓得她有無盡委屈。
“你要的糕點。”吟柔用力呼吸著,抬起自嘲泛淚的眸子看向陳宴清,“你還想要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