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來不知道哥哥竟然是父親收養的孩子,可就算是這樣,他在她心里也永遠是最親最親的哥哥。
宋擇安緊抿著唇不語,父親與他訣別時就已經告訴他,他并非宋家親生,只是父親也不知道他的生生父母,他亦不在意,若非陳二爺告訴他,他根本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家所生。
他長在宋家,養育在宋家,他們就是他的親生父母。
“你肩后側有一塊胎記,形狀特殊如火焰。”陳宴清淡道。
方才他就看過那胎記,與弟弟身上的一致無二。
吟柔見宋擇安沉默不語,小聲附和,“有的有的。”
兩人同時看向她,宋擇安不在意她到底是不是宋家的孩子,他只怕小柔不能接受。
陳宴清稍瞇的眸子里則透著些意味不明的暗色,吟柔輕抿住唇。
習慣性的拘謹落在宋擇安眼里讓他極為不悅,小柔說她在陳家當婢女,那定是寄人籬下,看人臉色。
他直接握住她的手,冷淡反問陳宴清:“即便是胎記,也不乏會有一樣的,陳公子不必如此武斷。”
吟柔低睫看著自己被哥哥握著的手,忽然像是有了人撐腰的底氣,鼻子發酸的同時,挺直了自己的背脊。
陳宴清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,接著解釋:“你丟失的時候,我們乘坐的馬車翻倒,你被劃斷的木刺傷了肩,就在胎記上,現在你的胎記上就留了疤。”
宋擇安眸光輕動。
陳宴清又道:“你真正的名字,該叫陳宴和。”
吟柔無聲在口中念著這三個極為陌生的字,陳宴和,陳宴清,真的是兄弟倆的名字,可哥哥若不姓宋了,還是她哥哥嗎。
她胡思亂想著,陳宴清對宋擇安道:“我們單獨談一談。”
吟柔心里忽然不放心起來,好像自己的哥哥馬上要被人奪走,她有些警惕的看向陳宴清,很快又悶悶的垂下眼。
他也找了自己的弟弟很久,若哥哥真的是陳家的人,她不能太自私。
吟柔嚯的站起身,“你們好好說,我去外面。”
跑出屋子,她一個人在院里漫無目的打著轉,眼睛望向屋內,門開著,她看到他們面對面在說話,只是不知說什么。
宋擇安冷靜面對著陳宴清,對他說的身世不在意,也無所謂,“三公子可知道宋家現在牽扯了多大的事情?我不會回陳家,無論如何,我都要替父母報著個仇。”
提起父母之仇,他臉上是和小姑娘一樣的恨意和執著。
“你一無人脈,二沒有見得光的身份,你要怎么報仇?”
宋擇安臉色微變,陳宴清不是嘲諷,只是陳述事實,不管不顧的勁頭,讓他一時分不清到底自己和他是親兄弟,還是小姑娘與他是親兄妹。
宋擇安手握緊成拳,眼里恨意浮動,“我不可能讓父母枉死,即便拼了這條命,也在所不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