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（第1頁）

沈煜沉默了一下，忽然笑了：“……你還真是夠囂張的。”

甚至把他剛剛復雜的情緒都沖散了許多。

“我本來就囂張。”桑渺一臉理所當然，“而且，我囂張的資本就是——你永遠不會離開我，對吧？”

桑渺不是傻子，她只是恰好遇到了很喜歡很喜歡自己的沈煜。而她也恰好很喜歡他。

她靠近了一點，盯著他的眼睛，眼神里帶著點狡黠的光：“你該不會真的以為，我真的是在賭吧？”

沈煜沒有說話。

“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。”桑渺笑了一下，輕聲道，“沈煜，我知道你離不開我。”

沈煜看著她，眼神微微變了變。

桑渺知道自己說中了。

她伸手，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臉，語氣懶洋洋的：“所以，不管別人怎么想，怎么說，我都不會放手。”

沈煜心里微微一震。

他忽然意識到，桑渺從頭到尾，都比他更篤定。

不是沖動，也不是任性，而是——她是真的清楚，他們不會分開。

所以她才敢這么肆無忌憚，敢為他對抗家人，敢替他擺平一切，甚至敢滿不在乎地說：“他們遲早會接受。”

沈煜心里，忽然生出了一種又酸澀，又甜蜜的情緒。

他看著她，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，低聲道：“……你還真是讓我一點退路都沒有。”

桑渺眨眨眼，忽然笑了一下，輕聲道：“那不是剛剛好？”

沈煜那天晚上都沒怎么說話。

桑渺察覺到了，但沒問。她知道，有些事情不需要問太清楚，只要給足時間，他自己會想明白的。

她也沒刻意哄他，還是該干嘛干嘛，吃飯的時候就點外賣，吃完了坐在沙發上畫草稿，畫累了順手把畫筆塞進沈煜手里，讓他幫自己遞紙巾。

她從來不會刻意在他情緒不對的時候對他好，因為她覺得，那種“補償式”關心太矯情了。

她只會用自己的方式，讓他知道——不管發生什么，她都還在這里，她都不會離開。

所以，當沈煜那天晚上忽然主動靠過來，輕輕地靠在她肩膀上的時候，桑渺一點都不驚訝。

“怎么？”她順手把畫板擱到一邊，偏頭看著他。

沈煜沒說話，只是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，像只懶洋洋的貓。

“你不會想撒嬌吧？”桑渺笑了，“今天這么乖？”

他微微瞇著眼睛，半晌，低聲道：“……你都不怕，我怕什么？”

桑渺愣了一下。

她偏頭看他，看到沈煜的側臉平靜又冷靜，眼神沉靜得像是在思考什么。

“你啊……”她慢悠悠地笑了一聲，語氣輕松，“要是這么早就想明白，不得虧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