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是a市人。”陵盡淡淡的說道,而下垂到膝蓋上,絞到一起的雙手暴露了她的慌張。
“我與陳先生,之前好像從未見過吧?”
她回答了他的問題,卻讓他眉頭緊鎖。
陳淮清停好車,緊隨著陵盡下車之后,也從駕駛座上離開了。
他并肩站在陵盡身旁,眼神落在陵盡身上,晦暗不明。
“我送你上樓吧。”
他有著一種很奇怪的沖動,想要靠近眼前這個女人,即使知道她一定會拒絕。
陵盡抿了抿唇,搖頭:“陳先生,我很感謝您能送我回來,但是送我上樓這件事是不是太出格了?”
出格?對,的確出格,陳淮清自己也知道,聽著女人有理有據的拒絕,他微微一笑:“那好,我送你到小區門口。”
看著女人站立不動,滿臉的抗拒,陳淮清居然多了份得逞的竊喜:“我這樣才能放心,畢竟你是我親自送回來的,總該讓我表現一下紳士風度吧?”
陵盡了解陳淮清這個人,他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,他已經鐵了心的想打擾自己,就一定會纏著自己答應。
索性,陵盡不愿在與他過多糾纏,點了點頭,自顧自的往小區方向走去。
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走到了小區門口。
陵盡今天一身長褲襯衫,將她修長的身形勾勒的淋漓盡致,不施粉黛,卻帶著濃濃書卷氣,晚九點的風輕輕拂過她的青絲,空氣中彌漫著一抹淡淡的香味。
陳淮清望著她的眼睛,那是一片溫柔而靜謐的領地,被歲月打磨成一副純粹的模樣,就像是一本古書,有著非同尋常的魔力,吸引著他去一頁一頁的讀下去。
陳淮清沉思了片刻,選擇了開口:“你老公,對你怎么樣?”
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關注這陵盡,他發現眼前這個女人有著不同于以往他見過的女人的自立自強,像是孤軍奮戰在這塵世間,帶著種溫柔的力量。
她身邊沒有男人,甚至沒有沒有給任何男人打過電話。
發生了張全海那樣的事,有加上診所翻修的重擔,她都是一個人扛。
她口中的丈夫,似乎從未出現在她的生活中。
陵盡似乎被這個問題冒犯了,微皺眉頭:“他很好,不勞陳先生費心了,陳先生慢走。”
言罷,陵盡轉頭,頭也不回的走進小區大門,留下一個倔強且柔和的背影。
她的長發在隨著轉身的動作在夜風中飄逸,滑過一道淡淡的波瀾,似乎也劃在陳淮清的心間。
不知怎得,陳淮清伸出手,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女人如緞般絲滑的黑發,只是繾綣片刻便悄然溜走。
淡淡的余香代替青絲繾綣在陳淮清指尖,留下一種很奇怪的感覺。
像是冬日午后的暖陽,落在雪融化的古樹上,竟有一種枯木逢春的錯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