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頭望去,仍然是望不到頭的青階古路,山霧深處隱隱有古老的鐘聲傳來。
“清清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山路難行,石階上長滿了青苔,你又弱不禁風,小心滑倒,來,我牽著你的手。”
陳舒說著,抓住清清外套的袖子把她的手提起來,卻見她的手縮在袖子里,把手從外套袖子里拿出來后,里面還有一層長袖的袖子,再從袖子里拿出來,她白生生的手緊握成拳頭,掰都掰不開。
“唉……”
陳舒只得無奈往山上行去。
霧中逐漸顯出寺門紅墻,青階古路的盡頭,一個大和尚站著等他們。
重陽再訪新正寺
霧中那一抹紅衣最是顯眼。
大和尚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,不知站了多久,也不知在思考什么,周遭人來人往,可這些連猴子都要調戲一番的大叔大媽卻好似沒看見他一樣,爬到頂歇氣,招呼老伙伴,又笑著走進寺門。
陳舒假裝很累,抓著清清胳膊,分了幾斤重量在她身上。
登上最后一級臺階后,他繼續假裝很累,吸氣吐氣,隨即才放開清清,對大和尚合十行禮。
大和尚幾乎同時與他行禮。
“尊者。”
“阿彌陀佛。”
兩道聲音是同時響起的。
陳舒直起身來。
大和尚也同時直身,不悲不喜,平靜問道:“施主西行,可得到了想要的?”
“此行收獲超過想象。”陳舒想起了同知法師,便收起了嬉笑,說話間在這深秋的早晨吐成白霧,“還得多謝尊者的指引,可惜辜負了尊者之托,未能將尊者弟子帶回來。”
“他已找到了他想找的,也得到了他想要的,他已成佛。”大和尚露出了笑容,“多謝施主。”
“不敢當。”
“此次特來道謝,施主想游寺院,可讓同燈帶二位游玩。”
“同燈……”
陳舒這才看見不遠處還有一個僧人,樣貌年輕,膚白如玉,長得高大健壯,一身月白色的僧袍,正被幾個燙了羊毛卷的大媽纏著合照,僧人耐心回應。
陳舒再收回目光時,面前已空空如也。
“?”
好一招轉移注意力之法。
陳舒眨巴了下眼睛,看向身旁清清,他知道清清肯定沒有被大和尚轉移注意力:“他什么時候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