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淮接過手機,撥通了江阿姨的電話,江阿姨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,和顧淮打招呼。
顧淮開門見山,省了客套寒暄,直接問:“昨天我讓許秘書回來取一個文件,是林羽安給他開的門?他們有發(fā)生什么沖突嗎?”
江阿姨莫名其妙,不知道這是發(fā)生了什么,只能回答道:“沒有啊,小許進來拿了文件然后就走了,沒和小林發(fā)生什么沖突啊。”
林羽安焦急地抬起了頭,險些直接開口說些什么,卻在對上顧淮眼神的同時噤了聲。
顧淮用自己的手機給江阿姨打電話,就是不想讓他和江阿姨串通的意思,自然不會允許他在這種時候說話。
可是……真相真的不是這樣的!
淚水順著臉頰吧嗒吧嗒滾落,再次模糊了視線,嘴唇上好不容易結(jié)出的血痂被咬破,滿口都是血腥。只有這種刺痛的感覺才能讓林羽安壓抑住喉間忍不住想要發(fā)出的嗚咽。
顧淮冷冷瞥他一眼,繼續(xù)對著手機道:“我聽說他離開之前好像和林羽安發(fā)生了不愉快,是這樣嗎?”
“沒有啊!”江阿姨回憶半晌,道:“小許出門之前確實和小林說了一會話,沒說幾句呢蕭先生就來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顧淮說著,冰冷的目光始終釘在林羽安身上:“今天家里有事,您不需要過來了。您可以放幾天假,需要恢復工作的時候,我會再通知您。”
說完,他掛斷了電話,冷冷道:“林羽安,你到底還騙過我多少事?”
林羽安的視線已經(jīng)完全被淚水模糊。他咬著下唇不住搖頭,滿聲哽咽:“我沒有……沒有撒謊,真的沒有……江阿姨……她當時在樓上,她沒看清……我真的沒有……”
“那私自和程也聯(lián)系的不是你?每天晚上和他打電話的人不是你?這個,你又打算把責任推給誰?林羽安,我有沒有說過,不許和外面的人隨便聯(lián)系!”
這一點確實無可辯駁,可林羽安還是很委屈。
程也不是顧淮給他找來的老師嗎?為什么連他也不能聯(lián)系呢?他添加程也聯(lián)系方式的時候,根本沒想到程也也會被劃分在外面的人這個范疇里。
他難道就連一個朋友都不能有嗎?
顧淮不想再聽林羽安在這里做無謂的辯駁了。他現(xiàn)在只想知道,林羽安吃著他的,住著他的,用著他的,到底打算送程也什么東西。
他起身,徑直朝著樓上林羽安的房間走去。
林羽安不知道顧淮突然離開是要做什么,茫然地在原地杵了一會,便跟上了顧淮的腳步。
林羽安的東西不多,其實沒什么可翻的。
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太多,除了來時穿的那一身衛(wèi)衣,幾套換洗的睡衣,便只有一件羽絨外套,還是嶄新的,外包裝都沒有拆。
那是顧淮生日那日之后,顧淮不知出于什么心態(tài)買給他的。
雖然覺得林羽安不會有機會穿,但還是覺得得有,于是就買了回來。
整個衣柜空空蕩蕩,一覽無余,沒有隱藏任何東西。
林羽安不知顧淮想找什么,只能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站在門口,看著顧淮在房間里四處翻找。
很快,他看到了床底下那個盒子。
盒子包裝精美,一看就是打算送人的禮物,光是一個盒子,就能看得出來費了不少心思。
和用來給程也裝禮物的盒子一模一樣,因為都是江阿姨拿的她小孫子用剩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