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淮的目光死死盯在林羽安身上,讓他如芒在背,語氣不容置疑:“過來!”
林羽安的眼睫因為恐懼而微顫了顫。
顧淮打算怎么懲罰他?會動手打他嗎?還是用什么別的方式?
未知帶來了無名的恐懼,但一想到顧淮愿意懲罰自己,卻又安心不少——在林羽安的認知中,如果已經因為自己的過錯而接受了懲罰,那錯誤就可以被抵消。
至少,如果顧淮的怒火在懲罰他的過程中發泄了出來,那他就不會因為自己的錯誤而繼續生氣,也不會不再喜歡自己。
于是他緩步走到沙發旁,乖順地蹲下身,趴伏在了顧淮膝蓋上,瞪大一雙清澈的鹿眼,帶著幾分忐忑看向顧淮。
屋子里暖氣開得很足,林羽安的睡衣很單薄,從顧淮的角度,可以清晰看到他脖子和鎖骨上遍布的星星點點的痕跡。
顧淮喉結滾了滾,捏住林羽安的下巴強迫他仰頭,拇指在上面用力地摩挲。林羽安皮膚很白,又十分細嫩,輕而易舉就能留下深深的紅痕。
方才說要懲罰,但其實顧淮也沒想要到底要怎么做。
林羽安這么嬌氣,動不動就愛撒嬌,醫生分明都說過他的腿已經沒有大礙,卻還整天喊腿疼,床。上的時候也老愛哭。
隨便對他做點什么,大概都要哭很久吧。
顧淮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幾日前看到一位朋友懲罰自己兒子的情形。
那朋友年紀輕輕就結了婚,如今兒子八。九歲,正是最淘的年紀,整天鬧得家里雞犬不寧。顧淮每次去做客,都得欣賞一遍那小孩被按在腿上打。屁。股的場景。
至于林羽安……
顧淮的目光重新落回眼眶仍有些微微泛紅的林羽安臉上,覺得在某些地方,林羽安和那小孩的不聽話程度不相上下,一樣需要教訓。
于是他拽著林羽安的手腕猛力一扯,便讓人趴在了自己膝蓋上。
林羽安眼睫顫了顫,臉噌一下就紅了。
這個姿勢……顧淮想干什么,不言而喻。
即便林羽安因為失憶而失去了很多常識,也知道這應該是用來懲罰小孩子的手段。
而電視上,小孩在被打的時候是會被扒掉褲子的。
被像小孩一樣對待,這個認知讓林羽安面上一片火燒火燎,終究還是沒忍住,揪住了顧淮的衣袖。
顧淮停下動作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
林羽安在這樣的目光逼視下慌忙松開了被他揪著的那一小片布料,小心翼翼試探著問:“能不能……就……就這么打,不要脫。褲。子?”
不然也太羞。恥了。
顧淮面無表情地看著林羽安,眼底漸漸涌現出一些復雜的情緒。
他其實一開始并沒有打算扒掉林羽安的褲子,但林羽安這樣一說,他腦海中忍不住便浮現了昨夜的一些畫面。
林羽安皮膚很白,身上很軟。
不管是哪里,稍微用點力氣揉搓,就會變得一片通紅,甚至直接破皮。
他開口,嗓音有些微啞:“你在討價還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