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譚霏玉一句簡單不過的解釋就讓他的心放晴了。
真是。
沒救了。
但譚霏玉看起來有點抓狂:“我的天啊在外面遇到表弟這種這么小概率的事也被我遇見了。”
表弟林嘉許,湊了幾天假期再加上清明假出來玩,走的其實是青甘大環線,但今天在這里剛好交匯碰上了。其實人家天天有發朋友圈,只是譚霏玉根本懶得看。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里似乎也有提到林嘉許出去旅游,但譚霏玉當時瞄了一眼,看對方好像在西寧,就沒怎么放在心上。
石含章帶著一點吃了別人飛醋的心虛,不自覺地幫這個根本不認識的表弟說話:“遇見表弟不開心嗎?”
譚霏玉:“他問我怎么會在這里,怎么都不跟家人說一下,又說我不是很難請假的嗎,問我玩到什么時候幾時回去,說我好久沒去家里——巴拉巴拉說了一堆,搞得我有點焦慮。我上次不是跟你講過嗎,我辭職出來玩他們都不知道的。”
譚霏玉反復提到家這樣的字眼,石含章又想起他那天說的要回去的事。
心情又稍稍沉了下去。
短時間內起起又落落的情緒成了某種助推器,石含章下定決心問出口:“那個,你之前說要回去,機票看了沒?”
譚霏玉一方面確實是想早點回去落實計劃中的很多事,但想到要和石含章暫別,也的確想再拖延一下這個時間:“看了幾眼,但不是,還沒完全確定回去的日子嘛。”
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許微妙,遠處的斜陽慢慢降到群山的身后,露出一小塊通紅的面龐。
石含章說:“張掖玩完之后我也要回金昌一趟,金昌那個地方,來旅游的人都不會去的。”
譚霏玉:“……嗯?”
石含章:“但是我回去可能會待挺多天。”
譚霏玉有點摸不準石含章什么意思,想勸他從這里離開之后直接去蘭州然后回去嗎?
石含章稍稍別過了臉,聲音很輕地飄到譚霏玉耳朵里:“我是想問你,愿不愿意晚一點再回廣州……愿不愿意和我回家?”
諸如“他會不會拒絕他要是拒絕的話我該說什么”之類的心理活動還沒來得及在石含章腦內鋪開,
譚霏玉竟然已經很爽快地答他:“好啊。”
石含章稍稍睜大了眼看譚霏玉,下意識開始說話:“我不是光說到金昌來玩,我意思是你可以在我們家住幾天……啊因為訂酒店也浪費錢,
我家剛好有空房……在這地方訂酒店只是為了旅游的話,
又沒什么好玩的,沒有必要,
就還不如直接走,金昌還有直飛廣州的航班……呃,不是,不要直接走。”啊這到底說的什么!
越說,
石含章的眉頭就皺得越緊。
譚霏玉:“哈哈哈哈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