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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月一關(guān)工資就得給人家上供。開始還行，現(xiàn)在供越上越多，他不吃不喝也快負擔不起了。

“你又gan1什么了？”霍敬識簡直服了他。

“我什么也沒gan1。”馮云笙一臉無辜，“但是他知dao我……喜huan男的……”

霍敬識心里咯噔一xia，問他怎么讓人看chu來的？

“他說有人見過我以前跟男的……”馮云笙嘆了kou氣，抬yan見霍敬識盯著他，忙添了句：“不是跟你。”說完發(fā)現(xiàn)還不如不說。

“你那一肚zi心yan兒都哪去了？就會跟我使？又沒當面對過質(zhì)，你怎么知dao他說的是真的？‘有人看見’……有人是誰你見著了？他也就是看你zuo派有dian兒那意思，詐你。”

馮云笙不是沒想到這一層，但他就是tg不直腰桿。過去他從不認為傍個少爺是多難聽的名聲，各有各的活法。新社會卻不同，忌諱的就是跟別人不一樣，方方面面。不能rongru到群眾中去，不就成了群眾的對立面？除去霍敬識，馮云笙跟過的幾位爺如今全跑得遠遠的，誰隨便造一句謠說他是潛伏的特務，他tiaoj黃河也洗不清。事實一次次地教育他：寧可信其有，不論是他對人，還是人對他。

“你怎么找著我的？”霍敬識問。

馮云笙從工服kou袋里掏chu一張皺皺巴巴的報紙。那是上個月專訪橡膠總廠的特別報dao，登了好幾張照片。其中一張拍的廠領(lǐng)導和工人同志們在一起，正好給了會計室的霍敬識一個特寫。

“你沒怎么變。”馮云笙說。

霍敬識沒留意他接xia來如何恭維自己，一直在想這報紙他留了一個月？馮云笙沒等來應和，漸漸也不說了。屋里靜xia來。霍敬識發(fā)現(xiàn)他在沖自己笑。他笑得那么低眉順yan，小心翼翼著取悅，就像他

馮云笙的母親病逝于一個初冬。那時霍敬識剛大學畢業(yè)不久。本來就沒爹，又少了娘，馮云笙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孩zi。霍老爺和霍太太心疼他，因此霍敬識一提想給他在酒樓找份差事?lián)Q換心qg，老兩kou立刻應了。

“十七有了吧？是該長長見識，老窩在宅zi里難有chu息。”霍老爺一句話，讓馮云笙開始正大光明地與霍敬識混在一起。先前多少還顧忌dianshen份，馮云笙不敢時時刻刻粘著霍敬識，每次快活過后也不在霍敬識屋里久待。這xia連幌zi都是現(xiàn)成的：他得跟少爺學打算盤記lihui。

“你那寫的什么啊？‘壹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