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志言找到時安夏問,“沐桑公主到底發生過什么事?”
在這之前,他從來沒找人打聽過。
他總希望沐桑能自己說出來。可顯然,他沒能等到這一天。
且沐桑一走了之,擺明了去父留子。
有什么事不能商量?
邱志言可以接受沐桑不喜歡自己而拒絕,卻不能接受她對自己分明有情又左顧右盼。
那夜是沐桑主動邀約他“談談”。
當時月色極美,她很溫柔。三兩杯溫酒下肚,她看他的眼神,如桃花灼灼。
他是那一刻,真正感受到沐桑也鐘情于自己。
他們已不年輕,都已過了三十而立。他可不是唐星河馬楚陽那等愣頭青,于男女事上,他少時因跟母親作對,著實是放縱過的。
這些年雖潔身自好,連個通房都不曾有。但他有男人最原始的七情六欲。
邱志言彼時只道春宵一度,聘書六禮便是水到渠成。
酒酣耳熱之際,見她眼波瀲滟如醉,他終是卸下平日的端肅,展臂將人攬入錦帳。
燭火搖曳處,官袍玉帶委地如蛻下的枷鎖。
干柴烈火,才是男女最真實的風流愛慕。
邱志言次日早上走的時候,系著官袍的盤金扣,聲線猶帶溫存余燼,“沐桑,我這就著禮部具牒婚書。你且安心待聘,六禮諸事,自有宗伯親掌。”
他覺得自己的誠意已經表達得十分具細。誰知他前腳走,沐桑后腳就帶著人跑了。
跑得那叫一個干凈利落啊,這是做了多久的準備?
邱志言不是不氣的,靜下心來細想后,又覺得其中定有隱情。
他跟昭懿護國長公主的駙馬霍臨川有點交情,便悄悄央他找人。
霍臨川是那種嘴特別嚴實的人。既是駙馬,又是兵部侍郎,在京都洛城人脈廣,行事方便。
很快,霍臨川就幫邱志言找到了隱姓埋名的沐桑公主。
還挺有意思……說夫家姓邱!分明就是鐘情于他。那跑什么呢?
想必是有難言之隱。
邱志言安排了人近身侍候,才得知沐桑懷了他的孩子,打算去父留子。
所以他必須要搞清楚,沐桑到底經歷了什么會走這步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