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妍沒想到歐陽無極會忽然提到王癩子,神色平靜道:
“謝歐陽大哥此前提供銀錢周轉,此事好歹是過去了。”
此前歐陽無極派人少給沈妍的二十兩銀子,事后沈妍已補到賬上,歐陽無極是知曉的。
歐陽無極搖頭,指節輕叩桌面:“些許錢財何足掛齒,只怕此事未了。”
沈妍面露疑色。
歐陽無極壓低聲音,“趙千戶貪婪刻薄,他已從王癩子之事知曉‘妍莊’,恐怕日后不會任你發展。”
他直視沈妍,目光凝重真誠,“歐陽家在軍方并無有力支撐,如今工坊既立,更需謹慎。趙炳忠那邊,多加留意,錢財若有需,可適當讓利。”
沈妍心頭一凜,頓感危機。
歐陽無極所說不無道理,是她之前疏忽了。
王癩子是惡犬,趙炳忠才是暗處猛虎。
“歐陽大哥提醒的是。”沈妍鄭重點頭,眼中鋒芒微閃,“沈妍謹記。‘妍莊’立足不易,自當步步為營,多謝坦誠相告。”
歐陽無極起身:“州府有事,我先行告辭。”
沈妍起身相送。
馬車駛遠,沈妍立于“妍莊工坊”牌匾下,陽光滿身。
歐陽無極最后的提醒,卻如冰刺扎入心底。
趙炳忠的存在,猶如頭上懸著的利劍,時刻都有刺穿的風險。
自己于趙炳忠,無異于案上魚肉。
如今尚無能力破局,只好先做好觀察和準備,防患于未然。
她當即叫來張順,接觸下來沈妍很信任他。
上次張順換銀票的事情做得干脆利落,而且他在鎮上也認識三教九流之人。
沈妍交代他找人專門盯著趙炳忠,一舉一動按日告知。
順子領命,立即著手去辦。
一夜過后,沈妍已經壓下翻騰的思緒。
用過早飯,她便去了木工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