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棠恍然,“還真是有陣子沒穿了。我怕你覺得穿女裝出門太拋頭露面,就沒想著買。”
“那就在官舍里穿。前幾日沒顧上,現在找繡娘給你做又太慢,你先挑幾件,湊合湊合。”晏元昭溫聲道。
阿棠不難理解他說的湊合,在鐘京,就連沈家這樣的門
夜街市她歡喜的話,他的忍受便值得。……
臨近日暮,秋陽將兩條身影斜斜拉長。
矮一點的那條走得急,長些的那條本來原地不動,最后頗為無奈似的,追了上去。
最終雙雙停在人頭攢動之地。
“大伙兒走過路過,都來看紅煞星和雪里青一決勝負,角逐雞中之王!”
“押紅煞星的拿紅簽兒,押雪里青的拿黑簽兒,買定離手,馬上開始不等人了啊!”
破鑼般的叫喊從人群中心傳來,阿棠興沖沖地攥著晏元昭的手,挑了個人群
疏散的空隙,一路賣力往前擠。
他二人衣飾華貴,晏元昭臉色又鐵青得嚇人,看客望而生畏,紛紛閃避,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。
阿棠輕而易舉地搶到前排,和竹籠里躍躍欲試的兩只公雞對上眼神。
“你說我支持哪一只好呢?”她問。
晏元昭不答反問,“你不覺得雞的味道很難聞嗎?”
“有一點,習慣一下就好了。”
阿棠轉頭看他冷硬的面容,笑了,“要不你還是在外頭等我吧,我說了,不用你特意陪我來看斗雞。”
“不,我陪你。”
圍觀斗雞的都是群粗人,晏元昭要是不跟她一起,還不知有多少人向他千嬌百媚的夫人投來赤裸裸的眼神。
阿棠反正渾不在意,仔細觀察了兩只雞,選了黑毛的雪里青下注,拿了晏元昭的錢換回三根簽籌。
簽籌做得用心,涂了黑漆,還黏了根雞毛在上頭。
晏元昭眉頭緊皺。
來看斗雞,還下賭注,虧她想得出來,氣味難聞,廝殺亦是野蠻無聊,還不如去樂坊聽曲子。
簽籌散盡,老板將竹籠一開,紅煞星和雪里青殺氣騰騰地沖向對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