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元昭想了想,“甲仗樓非同小可,外頭一定有守衛,不如現在就拍門叫人。”
阿棠二話不說,啪啪砸門,扯著嗓子喊救命。
晏元昭找了根鐵棍,過來替換下她的手,擊打在厚厚的門上,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重響。
然而費半天勁,依然沒人來開門。
“氣死我了,一定是守衛睡著了。”阿棠咬牙,“你等我,我有辦法了!”
晏元昭還沒來得及問她一句,就見她飛快地竄入堆滿大件行軍物事的區域。
他追到半途,迎面看她氣勢洶洶地推著一輛兵車出來,嬌小的身軀藏在碩大的車后頭,有些滑稽。
晏元昭失笑,“你這是做什么?”
“撞門啊!這東西連城門都能撞開,不信撞不開小小一道樓門。”
晏元昭想說攻城的車不會這么小,絕不可能她一人就能推動,但是話到嘴邊咽下去,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她推著車視死如歸地沖上去,咣一聲巨響。
晏元昭的嘴角怎么都壓不住了。
這情景,實在有些可愛。
他走過去,把住她的手,“我們一起。”
加上他的助力,門被撞得震天響,雖仍然沒被撞開,但確實把守衛給撞來了。
兩名穿著甲衣的衛士戰戰兢兢地開了鎖,借著月光湊近看清兩張人臉,還道是鬼,嚇得叫了幾聲,哆嗦著舉起刀,“你們,你們怎么進來的!小賊,趕快束手就擒!”
晏元昭沒時間解釋,也著實無法解釋,干脆兩記手刀將人敲暈,藏在門口隱蔽處。阿棠很是貼心地從袖袋里取出銀子,放進他們懷里。
晏元昭贊賞地看她一眼。
潛心向善,倒是不假。
雖然施舍
的銀子是他的。
此夜正逢,兩人站在甲仗樓前,清風入懷,明月當頭,皆生劫后余生之喜。
“現在該做什么?”阿棠脆聲問,“去找岑義問罪?”
“是,但在問罪岑義前,還要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晏元昭沉吟片刻,“我一人去做,現在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你睡覺。”
“為什么?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?”
“你跟著我太危險。”晏元昭坦誠,“我不能再把你置于險境中。”
“那你一個人,就不危險嗎?”阿棠成功從密室里脫逃出來,此刻豪氣沖天,只覺刀山火海都闖得,“你讓我跟著,我還能出出主意,保護你呢。”
“保護我?”
“嗯啊!我雖然武功不如你好,但我也很有本事的,你不要小瞧我嘛。”
“我沒有小瞧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