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母親不介意他去晏府,原來是主要矛盾壓制住了次要矛盾。
“沒有。”他如實道。
公主把話本子一摔,“你知不知道坊間說三道四,說你年齡老大卻不娶是因為有隱疾!”
“都道人言可畏,可母親又何時畏懼過人言?坊間閑話,一笑了之便罷。”
“丟人啊,你丟的是本公主的人啊!堂堂大周長公主,生出一個有隱疾的兒子,你叫我臉往哪擱?”
晏元昭繃緊臉。
“你不反駁,不會是真有隱疾吧?”公主狐疑。
“母親!”
“好好,不說了。你看你,這么嚴肅,真不知道這性子隨了誰。總之,下個月我壽辰,不管怎么說你都要挑一個。”
公主起身走進內間,嘴里仍嘮叨著,“對了,梨茸這幾日發情了,不是打滾就是撒尿,別讓它上你的榻。曖唷,小chusheng都會發情,你怎么就不會呢……”
陸嬤嬤走過來,彎腰收攏小幾和坐榻上散落的話本。
“嬤嬤,你可知父親去后,母親怎么處理的府里琴譜?”晏元昭問。
“約莫是燒掉了。”陸嬤嬤道。
“嬤嬤親眼看著母親燒掉的?”
陸嬤嬤搖頭,“那倒沒有。公主那段時間不讓人近身,郎君也是知道的。您可千萬別去公主跟前問啊,萬一再挑起公主的瘋病可就糟糕了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晏元昭幫陸嬤嬤整理母親的話本子,順便翻了翻,“死郎君還魂陽世,俏寡婦再續前緣”、“李玉娘離奇陰婚”,一則則人鬼傳奇的名字映入眼簾。
他皺起眉,“嬤嬤,母親最近都在看這種東西?”
“是,公主最近想駙馬又想得厲害。那天聽公主自言自語,駙馬剛去的那幾年,她常常能夢到駙馬,可近幾年怎么都夢不到,怕以后更是連駙馬長什么樣子都不記得。公主心里苦啊,難免火氣就大些……”
“哦對了,郎君也別擔心梨茸,估計是被外頭的小母貓勾著了,明兒我帶它出去紓解紓解。”
陸嬤嬤溫聲道。
晏元昭回房就寢,將喵嗚不休的梨茸放在房外。他在枕上躺了一會兒,又起身推開房門,把梨茸抱了回來。春寒料峭,別凍著它。
梨茸在貓窩里滾爬扭動,晏元昭耐著性子安撫,它弄出的動靜小了許多。
當初公主出于寂寞抱來梨茸,玩兒了幾天失去興趣,反而是晏元昭,起初嫌蓄養貍奴麻煩,后來卻對梨茸最上心。
公主的貓,自此成了晏郎的貓。
……
翌日天明,宋蓁與沈宜棠回到沈府,宋蓁請醫者上門為自己切脈。
沈宜棠惴惴不安,以為宋蓁察覺到昨夜酒醉的玄機。誰知,醫者診出了喜脈。
“太好了,宜棠,我酒量一直很好,昨晚卻莫名醉暈,我就覺得是有緣故,果然啊!”宋蓁眉開眼笑。
“恭喜阿嫂,阿兄聽了一定開心。”沈宜棠強笑。
她昨天給宋蓁喂的迷藥應該不會影響她腹中胎兒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