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明銳臉色嚴肅到旁邊的警察都稍稍離他遠了些:
“蘇冰倩,我能肯定地說,你又撒謊了。如果你真的沒有寫任何字,當你聽見我問得問題,只會疑惑。你可能會問,你哪個家的地址?畢竟你以前不住黎家,你在黎家你也很少稱作你家對嗎?
或者,你也會問我,我說的是真的嗎?介紹信上真的有你家的地址,你甚至需要核實一下,那個所謂的地址到底是什么。但你沒有。你說的是‘不可能’。蘇冰倩,只有你在已經知道自己寫了什么的情況下,或者你看見別人寫的什么的情況下,你才會這樣肯定。”
于明銳頓了頓。
蘇冰倩的臉色已經發白。
而于明銳在短暫的停頓之后,指了指旁邊的安臨川:
“這位是政保局的同志。今天讓你來的原因,可不止問你韓向紅的事。還包括了軍區安全的問題。按照你的行為,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,勾結社會危險人物,進入軍區實施可疑行動。
這情節有多嚴重,相信你一個在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,是不需要我多說。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,要么,你老老實實的和我們講,介紹信給了誰,寫了什么;
要么,我們這邊聯合政保局開始調查你身邊所有的人,你那個轉業的父親,你無業的母親,你退休的姥姥姥爺,你曾經所有的同學,我們都需要調查,這將是必須的,你知道輕重。”
審訊室里安靜極了。
幾乎能聽見于明銳手表走動的聲音。
那盞又熱又黃的燈,忽然被安臨川扳起來,對準蘇冰倩:
“涉及國家安全的事情,我們是可以先扣押你的,直到所有事情查清,具體多久,我們也不知道,希望你明白。”
突然懟到臉上的燈光,著實把蘇冰倩嚇了一大跳。
但這種高壓式問詢還是有效的。
蘇冰倩還是交代了:
“我說。介紹信那個,我本來,是想跟魏志同拿了以后,找一些學校搞點學習資料的,但是那天我下班回家的路上,遇到了一個人,他……他打了我一頓,還搶我東西,還想調戲我,我就很害怕,我說我是空軍家屬大院的,讓他別囂張,放我走。但是他沒放我,要我寫出詳細地址才相信我,我就說了我姥姥姥爺家的,那個地址,大概是他自己寫的。”
都是裝的
于明銳和安臨川對視一眼,都半信半疑。
輪到安臨川提問:“遇到這種事情,你怎么沒有報告公安局呢?或者你可以告訴你們大院的守衛人員啊。說了嗎?”
“我不敢。怪丟臉的,我也很害怕,不知道該跟誰說……嗚嗚……”
蘇冰倩低著頭,聲音從下面傳上來,帶著壓抑的哭泣腔。
安臨川見怪了這種場面,當然不為所動,聲音依然冷漠:“那你有跟你父母家人說這件事了嗎?”
蘇冰倩的哭泣聲大了一點,但話語還算清晰:
“我借住我姥姥姥爺家的,本來因為我和我媽住著,家里矛盾都已經很多了,天天吵架,我想著我說了也沒人同情,還要挨我媽和舅媽的罵,所以我沒敢說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