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姐氣哼哼:“我倒在地上的時候,倒是馬上轉頭看了,我還馬上罵人了呢,我說你個混賬你干嘛呢,你是謀財害命呢啊,你哪個單位的,你站住,我跟你拼了,但是那混球的圍巾把臉裹得嚴嚴實實的,看我倒地了,他一溜煙騎著車跑了,當時我摔得疼死了,沒追上。”
秦妤:“這人就沒停一下?”
陳姐:“停的,這人腿挺長,支著地停了一下,我扯開嗓子罵他,他才跑的。”
“男的女的?”
“肯定男的啊,女的沒那么大力,也沒那么高個兒。”
“你以前見過嗎?”
“應該沒,感覺不認識。”
秦妤貌似無意,還得加上笑容:“那他穿什么樣子的衣服呀?你給說詳細點,讓我們這些廠里的姐妹也都注意一,可別遇到這種壞蛋。”
陳姐倒是認真描繪了起來:
“就一個常見的男人穿的那種藏青棉襖,有翻蓋口袋的,圍個黑圍巾,里頭還戴個鴨舌帽……哎呀,咱們現在的男同志就這點不好,穿來穿去都是那幾個顏色的衣服,哦,對了,我罵他的時候,他沖我瞪眼睛哦,兇得很!我看著那狼似的眼睛,我就沒敢罵了。”
這不就是前一天跟蹤秦妤的么。
秦妤不敢再問了。
再問估計也問不出啥來。
她坐在那里,腦子挺亂,感覺自己的意識像在頭腦里刷屏似的,全是“會是誰會是誰會是誰”的滾動過去。
無法想別的。
倒是陳姐,還一直跟她說笑:
“哎喲,我可真是命大,大難不死必有后福,你看看,你們還得買東西來看我呢,哈哈哈,我男人還幫我報公安了。
公安的來看了,說那路段狹窄,那人估計是有點精神病,這大冬天的,也不好蹲守,只能我以后自己注意點,我男人就說,已經上下班來接我,哈哈哈,看看,我還因禍得福了!”
秦妤陪著說笑了一會兒,就跟陳姐交換了鑰匙,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回家了。
路過之前那段沿河的路,秦妤覺得自己膽戰心驚的,一直想要往后頭看,感覺腦子里在自動響警報器。
握草!
這給整得,都有精神創傷了!
不行,她幾時吃過這種虧啊?
得把這人抓出來。
話說,這個跟蹤她之后,又跑去跟蹤陳姐的人,難不成是跟的自行車?
她的自行車也不特別啊,就是再普通不過的“永久”牌,再常見不過的二八大杠,干嘛非跟她的車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