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她從內心里認為,這種鄉下來的小姑娘,要么小氣吧啦沒見過世面,要么是沒腦子的蠢貨。
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,這個鄉下姑娘,是這樣的……難以控制。
看起來她是那么溫柔平靜地說話,卻每一句話都打在七寸上。
狠絕。
她那么直接地批判——你只偏袒女兒,跟你沒法講道理,但我有人作證。
她毫不留情地揭露——你就是個人家有老婆還娶的人,妾似的,上不了臺面。
她滿含惡意的警告——蘇錚的仕途不要了是不是?再來煩我,我會讓你們煩不勝煩。
黎映秀忽然有點害怕。
來的時候,確實因為女兒跳河了,心里一片氣惱非要出一出,但現在想想,這樣一鬧,影響很不好,等于在告訴所有人,這個鄉下姑娘是蘇錚的女兒,而她,黎映秀,是蘇錚還沒死老婆就娶的女人。
想想都晦氣!
黎映秀一口一口地咽著唾沫,像在生生地咽下一截一截的委屈。
她手握成拳,最終說出來的話,只剩下了無力的掙扎:“你……總之,一個巴掌拍不響,你一定是招惹了我們冰倩!”
秦妤抬手敲了敲旁邊的門:
“這門上玻璃你幾個巴掌拍碎的,一個吧?它招你惹你了,沒有吧?我要是現在甩你一耳光,肯定也很響,那算你惹我了,還是沒惹我?所以,黎映秀同志,不要無理取鬧。我還在工作,沒事你就回去吧。”
“你!”
黎映秀憋屈得不行不行的,卻覺得自己無話可懟。
畢竟,秦妤的警告是有用的,想想吧,蘇錚復職才一天,要是再鬧出什么事來,以后的日子不過了?
黎映秀丟下一句,“你給我等著”,灰溜溜地走了!
四周響起掌聲。
大家都覺得看了一場大戲,又是笑又是好奇地圍過來:“這是蘇冰倩的媽呀?”
“哎哎,秦妤,好像你和蘇冰倩有點關系啊?”
“怎么回事,說說唄。”
“……”
秦妤:“額,不干活嗎?現在已經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了,再有一會兒就要吃中飯,我沒帶飯,也沒有飯菜票,大家是要請我在這里吃嗎?我挺能吃的,一塊二的大豬扒我一頓可以吃三份的。”
啊這……
請不起請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