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想看這些人。
余溪風正和章秋在休息。
兩人有火種,但附近的幸存者太多,地上能燒的東西被撿了個干凈。
連有石頭的靠風的位置,也早早地被人占完了。
只能兩個人背靠著背,互為倚靠。
這幾天的見聞再一次地刷新了章秋的底線。
他以為,這一路過來,他已經見過人性最極致的惡了。
原來,比惡還要讓人絕望的,是混亂。
沒有一絲秩序的混亂。
即便與他們同行,章秋也知道,余溪風和自己,與這些人是不一樣的。
或許是因為余溪風足夠從容。
盡管兩人的物資都大不如前,但那些東西是被余溪風主動放棄的。
在余溪風身邊,章秋心里是有底的。
兩人走到這里,是選擇,而不是無能為力,被推到了這里。
這些幸存者,前邊沒有自己的生路,往后,也是死路。
章秋看不懂前面的局勢,但也察覺到了氛圍的古怪。
似乎警惕的人變得更多了。
人們像是受了驚的兔子,一點動靜就能大打出手。
越來越多的目光投射到車隊上。
余溪風在擦拭自己的刀。
這是一把很漂亮的兵器,叫幸存者紛紛側目。
這一回卻沒有人再挑釁。
余溪風的名號在小范圍的流傳。
幸存者把她稱為,用刀的女人,惹不起,躲得起。
秋說:“這兩天前邊可能會亂起來。”
余溪風撿了一塊土坷垃,在地上畫了一個十字。
“如果我們倆走散了,就到這里等我,有時候弩箭來不及,那就用匕首,保護好自己。”
余溪風這么說著,余光已經看到了那個公子哥。
氣勢洶洶,來者不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