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他徒勞的一生。
章秋聲音喑啞:“你為什么會理所當然地覺得,所有人都欠你的?”
所有人都欠他的。
何源想。
他本該有風光的,叫人艷羨的一生。
至少至少,也該是衣食無憂的優渥生活。
為什么?
“你憑什么……”何源的聲音輕的快要聽不見。
章秋下意識地走近一步。
何源猛起彈起,他的齒間滿是鮮血,正要惡狠狠地咬過來。
章秋背在身后的菜刀也砍了過去。
這一次,鮮血沒有濺到章秋的身上。
他看著何源,眼里卻沒有何源。
“你算計我沒有關系,可是,你千不該萬不該,把主意打到老頭身上。”
蔡老頭是與何源一路往北來的。
雖然蔡老頭沒有提過這一路的細節,但想也知道,必然是心力交瘁。
何源無論如何,都是蔡老頭眼皮底下長起來的晚輩,同章秋一樣。
護著何源,未嘗不是一種期盼。
期盼有人像自己一樣,能夠在力所能及之處,照拂一下章秋。
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
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
在蔡老頭眼里,章秋永遠還是那個在他視線范圍里的孩子。
章秋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了出來。
何源死不瞑目。
他眼珠外突,面容定格在這一瞬,像是塌掉的泥塑。
章秋蓋上他的眼睛。
房車里,余溪風注視著這一切。
她沒有催促,在房車上默默地等。
等到章秋處理好情緒,甚至給何源挖了一個淺坑。
等章秋弄好這一切,他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