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教自己用房車的浴室,他洗了一個澡,換上了余溪風給他的干凈衣服。
他實在是一個瘦小干巴的老頭,最小的t恤套在他身上,都顯得寬大很多。
蔡老頭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凈凈,還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。
蔡老頭爬到床上,他睡了一個好覺。
從來沒有這么安詳過。
他再沒有睜開眼睛。
沙發上,章秋背對著床,他把臉埋在掌心里。
親人離開的那一剎那,他已經感覺到了。
他是爺爺帶大的,走到現在,爺爺是他唯一的親人。
這尋找的一路上,章秋想過很多次。
也許蔡老頭已經沒了,也許他還活著,但是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。
只是想想,都心痛到揪起。
可是臆想中的痛苦遠不如實際的萬一。
余溪風坐在章秋的對面,能看到蔡老頭衣冠齊整,神態安詳。
她神色有些恍惚地安慰章秋:“節哀。”
她在想蔡老頭前世的結局。
從地下避難所離開之后,余溪風就再也沒有見過他。
沒有見面,她就可以抱著期待,期待蔡老頭仍然活在世上的哪一個角落里,而且活的很好。
可是今生,蔡老頭在她眼前死去。
余溪風也不知道,重來一世,她是不是做錯了?
章秋將蔡老頭埋葬在了山下。
余溪風沒有棺材,只有幾張涼席。
就這么裹著安置進去。
余溪風從空間里找了塊板板正正的石料,章秋也沒問哪里找的,接過來,用鑿子一點一點地磨。
蔡岳謹之墓。
其子蔡健浩,其孫章秋。
其徒余溪風。
章秋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,余溪風站樁練拳的時候,他會給余溪風泡一殼壺茶水,然后看著余溪風發呆。
天氣越來越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