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銜月跟在了小七的身后,等走遠了之后才問:“小哥是本地人?”
“沒錯,我家是本地的礦工,這沒什么事情了,所以就來當個跑堂的。您幾位是來瓜州做什么呢?看著不像是商人。”
“那看著像是什么人?”
“像是當官的,特別是旁邊的那位。”
小七嘴皮子溜,立刻就說了出來,“周身的氣派,那個樣子,看著就不像是商人。”
沈銜月忽然有了興趣,因為這個人是主動說自己是礦工,剛好她就是想問孟家的礦場的情況。
“我聽說孟家在瓜州是有礦場的,你家里人是在那里上工嗎?”
“沒有,我們家是燒石灰的,那里比得上孟家的礦工。”
小七說這話,幾個人就已經到了馬廄,“兩位,您二位就在這里將就一下,門口的馬車,我去給您送點草料跟豆料。”
“多謝。”
沈銜月嘴里道了謝,目送著小七離開,而蕭律也看著那個孩子,“這個孩子,你覺得是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店小二熱情一點,是對的,可是我總覺得他,有點太過了。”
沈銜月的話,讓蕭律都笑了一下,“人家熱情好客,也有些不對嗎?”
“那……”
“我覺得也有些不對。”
朱七突兀的聲音,一下就讓沈銜月跟蕭律都詫異了。
“你不是愛干凈嗎?怎么還跟著我們準備睡馬廄?”
沈銜月的疑問,一下讓朱七撓著后腦勺,“不是我跟你們準備睡馬廄,那誰讓我是主子的侍衛呢?這不得跟著。”
“那里說什么地方不對了?”
“這個孩子,身上應該是有功夫的。”
朱七是練家子,而且從武藝上來說,比蕭律更加的厲害。
蕭律立刻就反問了:“我怎么沒看出來?”
“因為王爺你是在戰場上拼殺的,講究的是一擊必殺,可是我是什么出身,您應該清楚。”
蕭律這才點頭,朱七瞬間找到了賣弄的點,“這個孩子,身長腿長,呼吸綿長平穩,內斂精華,一看就是有點內家功夫在的。”
沈銜月忽然覺得,這一次的瓜州之行,的確是有點意思。
不僅僅是在一顆荒郊野外的客棧里,碰上了孟承安的兒子,而且連跑堂的都是有功夫在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