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生耀的身影一閃,瞬間消失不見,只余下梨偈站在原地。
話嘮統見此情形,尖銳的電子音在空氣中炸開,瘋狂地叫喚起來:【喂喂喂,宿主爸爸你忘掉我啦,我還沒進去!我還沒上車!】
梨偈抬手掩唇,視線投向微生耀的話嘮系統,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,故意用戲謔的口吻說:“哎呀,哎呀,好慘哦,人間慘劇呢,看來有的統要完不成任務了呢。”
微生耀的系統和梨偈遙遙相望。
它有種奇異的感覺,直覺梨偈剛剛那句話,就是在嘲笑它。
但又不確定梨偈是不是真的能看到它,是否知道它的存在,便出于本能地驚叫:【啊啊啊……】
高分貝的喊叫傳入梨偈的耳朵,帶著滋啦滋啦的電流噪點。
她被這刺耳的聲音吵得耳鳴,蹙起眉頭,伸手摁了摁震得嗡鳴的耳朵,沒好氣地吼道:“別嚎了。”
當話嘮統意識到,梨偈確實是對著它呵斥的時候,它當即僵在半空,驚恐到了極點,屏幕上閃動出混亂的紅色亂碼。
梨偈好整以暇地看著半空中那個巴掌大的話嘮統,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揶揄。
“鬼叫什么,這不是剛剛還在唱‘好日子’、‘好運來’的話嘮統嗎?
唱得挺好的,不過,怎么這會兒不唱了呢?是知道任務可能要黃了,破防了嗎?
要不要我給你點幾首《亡妻回憶錄》,陪你eo一下?”
話嘮統的亂碼驟然一停,像被人按了暫停鍵,愣愣盯著梨偈。
梨偈看它呆愣愣的,有意逗它。
掩唇的纖長手指輕點下巴,作思考狀:“《匆匆那年》會唱嗎?‘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,是否還能紅著臉……”
“聽過沒?來,給我唱一曲助助興?”
話嘮統屏幕刷出一排血紅色的問號:【你你你你,能看見我?】
【你、你、你怎么能看到我的,什么時候能看到的?那我剛剛罵你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?】
話嘮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機械的聲音變得擬人,劈叉的聲音又尖又細,再沒有剛剛叫囂的猖狂。
“你猜。”梨偈故意賣了個關子,粉唇上揚的弧度更大了。
【你你你你你】話嘮統已經被這個突發狀況弄得卡殼了。
各種數據在屏幕上瘋狂閃爍,瞬間跳出無數問號,運轉變得異常困難,仿佛一臺早被時代淘汰的老舊機器,重啟后超負荷地運行。
它急得在原地打轉,半晌才憋出一句狠話:【我要去告訴大傻耀,你這個壞女人能看到我,還裝作看不到,肯定別有用心,心懷鬼胎、居心叵測、包藏禍心、圖謀不軌……】
話嘮統覺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天大的把柄,各種貶義的成語不要錢地往外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