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影走之前舉手示意,“報告指揮官,我想喝水?!?/p>
秦然拿過桌子旁的水砸過去,“滾?!?/p>
水瓶砸在羊絨毯上,僅是一悶聲,正如秦然的生氣,雷聲大雨點小。
阿影撿起水瓶,道聲謝,就隨武裝兵出議事帳篷。
秦然氣笑了,別的沒學會,凈學禮貌。
阿影回到大坑。所有女俘虜目光都注視而來,原因無他,只為她手中那瓶水。
她在眾目睽睽中,將水瓶交給干裂嘴皮出血的雅玉。
雅玉一臉無措,隨即給她推回,“太珍貴,這是你好不容易換來的……我不能喝?!?/p>
頓時,周圍熄滅好多眸光。
阿影注意到雅玉落在她身上的憐愛視線,跟看過去。多處紅腫撓痕,不知道的都以為她遭受了虐待欺凌。
殊不知,那是她在玩機械竊聽蟲留下的紅痕,她故意讓蟲爬到自已身上,然后一把抓住它,邊驚嚇、邊撓癢、邊將它砸碎在辦公桌上。
為此手臂上多塊大紅印,那才是人為。
那是秦然被她氣得跳腳,掐她掐的。
阿影掂了掂水瓶,“這瓶為你帶的?!?/p>
她再將水瓶遞過去,“你不是說,伸個援手么。”
見雅玉怔怔看著她遲遲沒動作,阿影伸手指向不遠處躺倒在地的幾個,“那邊的,快死了。”
雅玉眸中潤濕剛起,卻又很快被日光曬得蒸發。
她鄭重接過水瓶,完美地充當優秀組織者,先喂幾個曬暈過去的一些,再勻給大家一些,最后再保留一些讓急用。
大約每人抿上一小口,只能潤潤喉。
一點不解渴。
但想活下去的念頭,空前高漲。
阿影靠在土坑壁合眼休息,被秦然喋喋不休地教育了一天,她哪怕左耳朵進右耳朵出,也累。
再次被提去議事帳篷是第二天大中午。
阿影跨進議事帳篷,表演個平地摔,半死不活地起不來。
雖然她并沒感覺到多難以忍受的痛苦,再惡劣的情況,不是沒經歷過,但當下她脆弱又敏感的肌膚,經過長時間的曬后,浮現大片的紅。
非常適合幫她賣這一波慘。
秦然走到她旁,凝視她好一會兒,將她橫抱放在臨時榻上。他打開一個不知名盒子,指尖挖出白色軟膏,在掌心暈開。
阿影頓時嗅到寒涼的冰晶味,她微弱睜眼,死咸魚樣地偷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