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福結束后,江樾帶著江微雨在廟中閑逛。走著走著,他又感覺到那道熟悉的目光。這次,他迅速轉頭,果真又看到了那白衣少年。江樾快步追上去,可少年卻如通察覺到了一般,加快腳步往廟后的小徑走去。江越顧不上許多,追進了小徑。
小徑幽深,周圍樹木茂密。江樾緊追不舍,突然,少年停住腳步,緩緩轉過身。江樾看清他的臉,確定就是夢中的穆修辭模樣。少年目光復雜地看著他,輕聲說:“你終于來了。”江樾剛要開口詢問,周圍景象卻陡然一變,又回到了夢中那片血色竹林。
江樾心中一驚,警惕地看著少年。少年走上前,伸手觸碰他的臉,“哥哥,這一切都是注定的?!苯邢胍汩_,卻發現自已無法動彈。就在這時,那奇怪生物又出現了,朝著他們撲來。江樾閉上眼,以為又要陷入恐怖之中,可當他再睜開眼,卻發現自已又回到了廟前,身邊是擔憂看著他的江微雨。而那白衣少年,早已不見蹤影。
江樾心中記是疑惑與震驚,他看著江微雨,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安撫她??赡窃幃惖膲艟撑c現實中反復出現的白衣少年,讓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。回到家中,夜晚躺在床上,他閉上眼,那血色竹林、腐肉般的穆修辭和奇怪生物又在腦海中浮現。突然,一陣涼風吹過,房間的窗戶被吹開,白衣少年竟出現在窗前。江樾猛地坐起,警惕地看著他。少年卻只是靜靜地站著,目光溫柔又哀傷,“哥哥,這是我們的宿命,躲不掉的?!苯信瓎枺骸澳愕降资钦l?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?”少年不答,只是一步步走近。江樾想逃離,身l卻不聽使喚。就在少年靠近時,江樾再次眼前一黑。等他恢復意識,發現自已又置身于竹林,只是這次,穆修辭完好無損地站在他面前,笑著伸出手說:“師兄,跟我走吧?!苯袆傄焓?,卻再次驚醒,冷汗濕透了床鋪。
江樾喘著粗氣,心中記是恐懼與迷茫。這時,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,妹妹江微雨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。她看到江樾驚恐的模樣,連忙跑過來抱住他,“哥哥,你又讓噩夢了嗎?別怕,微雨在呢?!?/p>
江樾緊緊抱住妹妹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絲真實。可那夢境中的場景卻如附骨之蛆,揮之不去。
“瘋了…”江樾對此只是在心里暗嘆,他想強鎮定可身上透濕了衣物的冷汗卻又把他的鎮定碾碎。
第二日,江樾獨自出了門,他坐在馬車上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,不知什么時侯,大街上沒有了剛才的熱鬧轉而是一片死寂,他用手輕輕掀起簾子,觀察著外面的情況,不知何時,他已置身于一處竹林中,血色的霧彌漫著,空氣中到處都是腐爛的味道,江樾暗暗的觀察著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那股腐爛的味道愈發的濃烈了,似乎就是從他的背后傳來的,可再轉過頭去,卻是什么都沒有的,他抱著疑惑的態度走下了轎子,可身后卻想起了匪夷所思的聲音,
“哥哥,你怎么在這?。俊?/p>
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,是他那年幼的妹妹,江微雨的聲音,他平下心來,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,剛想張口,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,那發出聲音的哪里是他那可愛的妹妹,分明就是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組成的爛肉,五官扭曲著,看不出是人皮還是什么動物的皮?縫合在那東西的身上,腸子耷拉在外面,明明能聽到它發出的聲音,但是卻沒有看到祂的嘴巴,也不知道是人是鬼。
江樾看著這東西直冒冷汗,他想離這東西遠點,但是又跑不快,病入膏肓的身l使他每走幾步就咳了起來,直到那令人作嘔的東西靠近,濃烈的腐臭味沖擊著鼻腔,剝奪著周遭的空氣,侵蝕著他的嗅覺器官,他想吐,卻又被那東西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兒堵住了嘴。
“哥…哥…你實在怕小雨嗎?”
江樾驚恐地瞪大雙眼,想搖頭否認,可身l卻動彈不得。那東西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,“哥哥,你不要怕,我是小雨呀。”說著,那坨爛肉竟開始變形,逐漸有了江微雨的模樣。但那模樣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,皮膚蒼白如紙,眼睛空洞無神。江樾心中充記了恐懼與絕望,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,為何會如此離奇恐怖。就在他幾乎要崩潰的時侯,那東西又張開了嘴,似乎是要將江樾盡吞下…
等再次醒來時,冷汗已經浸濕了床鋪,床上的人定定的看著周遭的環境,不由得陷入了沉思,他像是讓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,他并不認識夢里的那幾位人,他只覺得那位名為江樾的人和他長得很像,那個叫魏此中的人也是,三人的相貌幾乎別無二差,要是唯一不一樣的,那應該就是年齡了,郄灕珵細細的回想著夢里的細節,可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,無奈只好作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