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后的太平間,他沒有和她說一聲再見。
而這次,他終于可以懷著會再次重逢的期待,很鄭重地說一聲:“再見。”
“再見,聽夏,我會在五年后等你。”
病房外,一道影子斜斜地倒映在地板上。
是22歲的沈修瑾,原來他從來沒有離去。
“你要走了嗎?”見沈修瑾輕手輕腳從病房出來,他冷不丁開口。
沈修瑾倒沒被嚇到,只是點了點頭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確定自己要離開了,只是冥冥中一種預(yù)感。
“這五年,請你務(wù)必好好愛她。”
風(fēng)過無痕,花落無聲。
沈修瑾再次睜眼時已經(jīng)回到了小峨山的小峨寺。
住持雙手合十向沈修瑾一揖:“沈施主,前塵已散,你的執(zhí)念可了了?”
沈修瑾猛地抓住住持的袈裟:“大師,難道剛才都只是我的一場夢嗎?”
“非也。”住持搖頭,他指指頭頂繁花,地下殘瓣:“只是一息一念之間罷了。”
“那我豈不是什么也沒有改變?”沈修瑾不可置信地低喃。
“佛祖!你何必戲耍我一場!”他瞬間通紅了眼眶,沖大雄寶殿的佛像崩潰大喊。
明明!明明他都感受到傅聽夏鮮活的氣息了。
明明他已經(jīng)改變事情發(fā)生的軌跡,傅聽夏可以活下來了。
“為什么?”沈修瑾頹然地跪倒在地,他望向大雄寶殿中的佛祖金身。
“難道是我做錯太多事,你不肯渡我嗎?可是聽夏是無辜的啊。”
可悲可笑他沈修瑾一生不信神佛,此刻卻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為什么?”是問佛祖,還是問自己?
這時,沈修瑾只覺一陣頭痛欲裂。
緊接著許多陌生的記憶瘋狂涌進(jìn)了他的腦海之中。
鉆心刺骨的痛讓他雙眼一閉,昏死過去。
沈修瑾做了一個長長的夢,夢里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。
傅聽夏康復(fù)得不錯,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