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長眉蹙著,犀利的眼鋒朝她睨了過來,“什么?”
阿磐仰頭又道,“大人從前,不也對姐姐這樣做過嗎?”
那人無端生怒,“胡言!”
繼而一把將她拉至短案,橫趴上去。
阿磐拼命去掙,哪里掙得過他,適才攏起的衣袍被一把扯去,胸前的扳指與玉璧便咣當一下撞上了青銅小案。
人被壓著,后頸被那人鉗著。
鉗著,那也要問!
蕭延年不能啟齒,難道云姜的事就光明正大嗎?
她問,“若是胡言,二公子又是從哪兒來的?是從地里長出來的嗎?”
既不嫌丟人,那就在馬車里問。
叫那騎馬的,趕車的,叫那大道兩旁的,全都聽個清楚。
也叫他的兩個兒子全都聽個分明。
她原本也一無所有,那就全都不必要臉了。
咦,那人怎么不問了?
只聽得清清脆脆的一聲響,那人已一巴掌拍了上來。
他的力道可真不小啊。
若是什么都要與蕭延年一較高下,那他的巴掌也要比蕭延年勝出一籌來。
阿磐咬牙,硬著頭皮大聲詰問,“大人心虛,不敢答了嗎?”
定是心虛,必是心虛。
不然,怎么任由云姜胡攪蠻纏,卻對謝密來的“那夜”一個字也不敢駁?
那人不敢,是因了他是真贓實犯,而云姜鑿鑿有據,帳外的人也都耳聞目睹。
堂堂的魏王父,威風八面,憚赫四海,竟也有拈酸吃醋,也有不敢回話的時候。
不敢答話,卻敢下手。
又是清清脆脆的一聲響,巴掌落下的時候似被火心燒灼了一通。
再不等她逼問,唇齒已被絲絳嚴嚴實實地堵住。
那人一向下手利落,再不給她一點兒詰問的機會。
可不許她問,就當作“那夜”從來也不曾有過了嗎?
就似那人不問,她的“十月”也照樣會在某一個時機被打破無事的假象。
一旦提起,就能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