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阿磐看也是如此。
想必當時還有陸商與范存孝拼死相護,不然以謝玄的箭術,不會差出來那兩寸見方。
阿磐沒有回話,那人又問,“你素日,也是這樣侍奉謝玄的吧?”
阿磐愈發地低下聲去,“是?!?/p>
那人頗有幾分醋味,“我調教好的人,倒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?!?/p>
阿磐仍舊沒有回話。
從最開始登上他的馬車,她就已經注定要成為蕭延年的一把刀了。
既是一把刀,還談什么便不便宜的事呢。
刀尖要刺的人是謝玄,那人啊,能在這無孔不入的細作網里活到現在已經十分不易了。
恍惚間聽那人又道,“聽說,他給你賜姓,叫什么‘謝磐’?!?/p>
你瞧,這他都知道。
他到底有什么是不知道的。
王父身邊仍有千機門的細作,仍有,除也除不干凈。
那人嗤笑一聲,對此點評了一句,“難聽。”
阿磐只垂著頭不說話,蕭延年覺得難聽,她卻十分喜歡。
但她最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,才不會傻到去與蕭延年論什么長短。
只在心里反駁,大聲地反駁,“好聽著呢!”
那人又道,“你不如就叫‘蕭磐’,隨寡人姓?!?/p>
這話大約早就在他心里琢磨了許多回了,因而說起來的時候稀松平常,他自己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。
阿磐腦子空空的。
那人的手也就在她下頜隨意摩挲,摩挲來摩挲去,阿磐直勾勾地望著他,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么鬼把戲。
一次次地下死期,一次次地發通牒,一次次地命人帶話,一次次地召她領罪,到頭來竟連一句苛責也沒有。
倒叫她沒有機會與他好好地論一論“罪臣之女”這一樁了。
這哪兒是蕭延年的作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