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卿挑眉:“要不然呢?我不同意,那你就會不去了嗎?”
裴淮之沉默,他深呼吸一口氣,漸漸地冷靜下來,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袍。
“自從書凝回來,你對我就變了態度。這幾日,我歇在書房……你對我不聞不問,不在乎我吃什么喝什么,夜里睡得好不好。”
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般。
以往他的衣食住行,吃穿用度,都是容卿一手操持。
他喜歡的茶,習慣的溫度。他喜歡穿什么料子的衣物,適合穿多大的鞋子。包括他用的筆墨紙硯,都是她一手安排。
可這幾日,他在書房辦公,沒有喜歡的茶水,沒有合適的溫度。便連換洗的衣物,都沒人幫他準備。
這一切的變化,都是在書凝回來后。
他知道,容卿是生氣了。
所以她對自己不聞不問,見到了自己,也權當看不見。
她如此反?!婚_始他以為是因書凝回來的緣故,她這是吃醋了。如今看來,她這樣大度,迫不及待將他往外推,哪里像是吃醋的樣子。
再說,像容卿這樣冷情理智的人,她怎會為了他吃醋?
裴淮之嘲弄的勾了勾唇,是他自作多情了。
容卿不甘示弱,語氣平和地反問。
“是我將國公爺趕去書房睡的嗎?是我讓人攔著,不準你回慕云院了嗎?裴淮之,你講點道理行不行?”
明明是他自己不回慕云院,是他要在書房睡。
他難道不是為了周書凝守身?
裴淮之被這句話懟得啞口無言。
是,是他去書房睡的。
可是……以前,他在書房處理公務,稍微晚一些休息,她都會派人去請他回去。有時候,她甚至還提著燈籠,親自去書房找她。
可這幾日,她不但沒去找過他,甚至都不曾派人去催他回去休息。
她仿佛突然就不在乎他了,像是要急著與他劃清界限般。
裴淮之不由想起三日前的那天晚上,宋淩告訴他,容卿曾經偷偷出府一個時辰,他眼底涌上晦暗的光。
他湊近容卿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“三日前那天晚上,你偷偷出去見的人,到底是誰?”
容卿的手腕本來就紅腫了,被他這樣一抓疼痛加劇。
她忍不住嘶了一聲:“啊,疼……”
裴淮之連忙松開她的手腕,他低頭一瞧,白皙嬌嫩的肌膚,那一道青紫的痕跡,是那么的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