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顧不得自己的身體,勉力撐起身子,動作輕柔地為周書凝涂藥。
周書凝疼得眼睛泛紅,卻緊咬著唇瓣,隱忍不吭聲。
她越這樣,老夫人越心疼。
心肝寶貝般地哄著。
涂抹好了藥膏,老夫人還輕輕地吹了吹,那副小心翼翼像是對待還沒成年的孩童。
容卿出神的看著這一幕。
老夫人真的很疼周書凝,她們是血脈相連的祖孫,她容卿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。
看來老夫人這里不需要她,倒是她自作多情了。
“老夫人無事,那我便也安心了……”
周書凝抬眸,沖著容卿勾唇笑了笑。
“夫人這幾年,悉心照料外祖母的身體,實在是辛苦了。夫人操持偌大的國公府,里里外外事物繁雜,你也別累壞了身子。既然我如今回來了,外祖母也因我才體弱,以后老夫人的起居,便由我照料吧。”
“夫人也能松快一些,少一點負擔與壓力。”
自從她回府以來,不止老夫人,其他人都對容卿頻頻夸獎,都說她是如何的能干聰慧,如何將府邸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條,說她克勤克儉,內(nèi)修外攘……
她聽著這些贊美,心里很是不服氣。
她周書凝也是出身書香門第,自然也不比容卿差的,想當年她在京都與表哥名揚天下的時候,容卿還不知道在哪兒呢。
她豈能輸給容卿了?
周書凝暗暗發(fā)誓,她定然要好好表現(xiàn),事事都會比容卿做得更好。
她不止要奪回表哥的心,國公夫人之位,屬于她的榮華富貴,她怎么失去的,就怎么一一奪回來。
她要讓他們都看看,她周書凝比容卿更加優(yōu)秀,更有資格成為裴淮之的妻子、國公府的主母!
容卿沒有回應周書凝,而是看向老夫人。
“老夫人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老夫人臉上滿是慈祥的笑意,她輕輕的拍著周書凝的手:“既然書凝這丫頭,要向我盡一盡孝心,那便讓她伺候我吧。書凝說的沒錯,這些年,卿兒你也辛苦了。書凝幫你分擔一下壓力,你也能輕松幾分……”
玉婷低著頭,氣得咬牙暗道:什么分擔壓力,分明是過河拆橋。
虧得夫人還掛心老夫人的身體,老夫人可倒好,絲毫沒受影響,根本不怪周書凝暴殄天物浪費了百年人參……將周書凝當做心肝寶貝地疼著。
她真替夫人感到不值。
容卿點點頭,很是平靜地應了。
她倒不是怎么生氣,她看著老夫人蒼白的臉頰,念著過往的情分,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:“老夫人臨睡前,喜歡喝蜂蜜水……”
周書凝不耐煩地打斷:“夫人放心吧,我以前也伺候過外祖母,我知道怎么將她伺候得順心。若是我不太明白的,我也會問陳嬤嬤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