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包間里,五顏六色的燈光流轉于每張面孔上,嘈雜的音樂聲、酒杯的碰撞聲、男人女人的調笑聲交織著。
“州哥,今兒怎么有空出來喝酒了?”
說話的男人叫陸津,生了一張雌雄莫辨濃艷至極的臉,身旁坐著一個年輕女人,女人小臉白凈,只淡淡上了一層妝。
看起來倒是挺清純的。
他沒個正形地靠在女人身上,不時轉頭湊到女人脖頸處偷個香,逗得女人發出一陣陣嬌笑。
用‘濃艷’一詞來形容男人本不恰當,但他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,藍色的瞳孔幽深靜謐;唇色靡艷,勾起唇角笑時,眼尾上挑,眼下的淚痣艷麗吸睛,若此刻和他對視,便會被吸進那雙猶如大海般幽靜的眸子里。
顧淮州坐在他對面,長腿交疊,黑色的西裝在燈光下愈發濃得像化不開的暗色,扣子扣到最上面,只露出一小節脖頸,在仰頭時白與黑形容另一種反差,神圣、不可侵犯卻又引人犯罪。
“心煩。”顧淮州冷冷開口,說話間又仰頭喝了一杯酒。
坐在他身旁的紅色女人癡迷地看著他,忍不住想:
如果在那里留下自己的口紅印,引得冷漠的男人失了神智意亂情迷…
光是這樣想著,女人就一陣口干舌燥。
她舉著酒杯湊近,夾著聲音甜甜地說:“顧總,我敬您一杯。”
顧淮州斜睨了她一眼,舉起酒杯和她碰了個杯。
“不應該啊,在這南城誰有這么大的能耐,竟然敢惹大名鼎鼎的顧…”
顧淮州一個冷眼掃過去,陸津含笑相對,不著調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讓你深夜…哦不,白日買醉。”
“當真是稀奇。”陸津說著,沖他虛舉了舉杯。
“嘖,你不要命了?”插進來一道粗獷的男聲,他抬腿就朝陸津的腿踢過去。
陸津毫不費力避過去,冷笑道:“唐禹,皮癢了?”
唐禹瞪他,“你看不出來州哥心情不好?”
邊說邊偷瞄顧淮州的臉色。
見他還是一言不發喝著悶酒,沒注意這邊,唐禹才稍稍放松神經。
陸津一臉無所謂,“看出來了啊。”
“那你還敢拿州哥尋樂子?”
“敢啊,怎么不敢?”陸津反問,絲毫沒有要認錯的意思。
唐禹反倒從他的話里聽出了‘唯恐天下不亂’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