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筒那端短暫地沉默了一下。
雖然只有短短的兩三秒,卻像是在微弱火苗上灑了一把碎冰。
溫度盡褪,只余那一縷狼狽逃竄的白煙。
喬以眠眸光黯了黯,可不等她出聲,時延信誓旦旦的保證再次落入耳畔。
“不會這樣的!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,肯定會優先考慮我的感受!只要我態度堅決,他們最后肯定會同意的!只是時間早晚的事兒!”
避重就輕的回答,也不知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,還是對他的父母太過了解。
可喬以眠已經不想再因為他們一家耗費心神了。
“我累了,別再說了。”
“眠眠……”時延還想再爭取什么,喬以眠已經徹底沒了耐心。
“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苦情戲碼,你也不值得我浪費時間。我心意已決,別再打來了。”
掛斷的前一秒,她仿佛聽見時延脫口而出的一句“你怎么能這樣冷血……”
喬以眠將手機丟到床上,情緒起起伏伏,很難平息。
她冷血嗎?
可能吧。
所以才任由一個眾人口中的“好男人”苦苦追了她兩年,她才勉強同意在一起。
房間很安靜,電話也沒再打過來。
喬以眠緩步挪到窗邊。
不知何時,半空中又飄起了雪花,洋洋灑灑。
一盞盞路燈亮起,勾勒出昏黃孤寂的夜色。
時延是大三那年轉到他們學校的。
大學轉學,一般來說很難,但總會有特例。
也不知時家是如何運作的,只聽說他來學校報道那天,一輛豪車直接開到行政樓下,校長親自接待的他們一家。
而這位集萬千矚目于一身的時家小少爺,一登場就成了學校的風云人物。
不僅輕松t到經管學院院草的桂冠,還在一次社團活動碰面之后,突然開始追她,高調得很。
經管學院院草愛上新聞學院院花,多么登對。
整個學校不說人盡皆知,至少多半都知道他對自己的“癡情”:
他會每天早上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她,變著花樣給她帶早飯,哪怕她從來不接受他的投喂;
他會在經管學院沒課的時候,特意跑到新聞學院蹭課,就坐在她身后,哪怕她全程不看他一眼;
他會在每個節日給她送花送禮物,哪怕她從未收過;
他甚至和她的同學室友打成一片,買零食買奶茶請吃飯,只希望大家平時能多照顧照顧她。
他表現得實在太愛她了,又姿態放得很低,極近虔誠,很多人到最后都心甘情愿成為他的助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