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我,我真的沒有。”
謝光飛坐在審訊室里,盯著墻上的時鐘,一言不發(fā)。
從黃珊珊把這個專家?guī)Щ貋淼浆F(xiàn)在,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,謝光飛每隔一會兒進來一次,靜靜地看著他,也不說話,更加不審問。
專家一開始一直各種狡辯,語無倫次,到后來整個人精神有些崩潰,實在沒辦法,只能顫顫巍巍道:“我,我有……”
“你有什么?”謝光飛才這么問道。
“我有一個女兒,在美國。”說完這句話,他好像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。
“你不是單身嗎?聽華豐的人說,你從未結婚過。”
專家推了推他的眼鏡,嘆了一口氣,“五年前,我,我談過一次戀愛。是秘密的,別人都不知道。”
“談戀愛為什么要這么神秘?”
“那個木,木總,他不允許我談戀愛,說要把心思都放在研發(fā)上,他說我是個天才,天才就有天才應該做的事情,而不是像個凡夫俗子一樣搞些兒女情長。這么多年,他幾乎是把我關在實驗室,斷了我的一切社交。”
謝光飛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位已經年近四十的專家,鬢角都是白發(fā),不像說謊。
他繼續(xù)說:“五年前,好不容易在一個關鍵技術上有了突破,我的精神也松下來一些,有一天,實在忍不住,去找了小姐。”
謝光飛能看出來,這個專家的確是被華豐科技保護得很好,說到“找小姐”這件事,他有羞恥心,甚至還會臉紅,他沒有打斷他,聽他繼續(xù)往下說——
“我知道她是個妓女,但是她真的是被逼的,沒辦法,她人很好的。我們偷偷交往了好幾個月,她忽然對我說,她懷孕了。“
接下去的故事,謝光飛不聽也知道了,一定是這個所謂的“妓女”問專家要了一筆錢,說出國去生孩子。
“你就沒想過,為什么偏偏在你的研發(fā)有突破的時候,這么巧出來個人?”
“我沒想過,我也不知道。直到這次發(fā)布會前,他們有人聯(lián)系我,還給我發(fā)送了秘密的郵件,郵件中有她的照片,她手里還抱著一個很可愛的女孩,那是我的女兒啊。我就知道了,她們兩個現(xiàn)在是人質,被他們攥在手里。”
謝光飛長嘆一口氣,都不知道說什么好,這種如此低級的把戲,居然把一位頂級專家玩弄于鼓掌之中。
“你就沒想過!萬一從一個開始,這就是境外的間諜勢力給你做的局?妓女是設計好的,女兒是假的,你就沒考慮過嗎!”謝光飛吼道。
“那萬一是真的呢!”專家也不甘示弱,突然大聲回復道。
謝光飛不想再與他狡辯,看了看身旁做筆錄的人,給了他一個眼神,“沒問題就讓他簽字。”
他走出了審訊室,黃珊珊正在門口等他,對他說:“吳局找你,讓你去他辦公室。”
謝光飛跑著上樓,敲門進了辦公室,吳局看起來心情不錯,哼著小曲,泡著茶,還久違地拿出了象棋棋盤。
“吳局,這是怎么了,過年也沒見您心情這么好啊。”
“哈哈,光飛啊,來,坐下,咱倆走一盤。”
“吳局,我這兒上班呢,那誰還在審訊室里待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