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千蕊知道,如今的盛世集團在徐氏集團面前,就像一直垂垂老也的老狗。
看似高大威猛,其實早就不具備任何攻擊力。
因此,她這話雖說得硬氣,心口卻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,又酸又疼,眼眶不受控制地發(fā)熱。
她明明該恨的,卻在方梨那平靜的、近乎蔑視的目光里,第一次嘗到了深入骨髓的無力。
身后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議論聲,很快一股難以忽視的威圧感從后逼近。
沒多久,一股冷風擦肩而過,徐方野頎長的身影越過她走到徐方梨身邊。
遠遠的,他目光就落在方梨身上,等走進,那兩道凌厲的眉峰微蹙了下。
方梨知道他在擔心什么,估計是趙曼琪說了什么,他以為她受了委屈。
不過,現(xiàn)在見她神色平靜,指尖還漫不經(jīng)心地轉著水杯,徐方野眼底的緊繃才松了半分。
轉而看向盛千蕊時,嘴角已噙上慣常的淺笑,只是那笑意沒達眼底,瞳仁里藏著片深不見底的寒。
盛千蕊的心臟幾乎是瞬間縮緊了。
方才對趙曼琪等人的那點囂張,在看到徐方野的剎那,像被戳破的氣球般癟了下去。
她早從父親的嘴里,以及盛世集團那些項目酒會上聽過無數(shù)次關于徐方野的傳聞。
二十歲出頭就執(zhí)掌徐氏,手腕狠得像淬了毒的刀,偏生總掛著副漫不經(jīng)心的笑,多少老狐貍栽在他手里,到最后還得笑著說“徐總年少有為”。
她攥著裙擺的手緊了緊,努力擠出得體的笑:“徐總,您來了。”
聲音里帶著刻意放軟的討好,連肩背都下意識挺直了些。
在這個男人面前,她那點所謂的優(yōu)越感根本不夠看,可骨子里的倔強又讓她不肯顯得太卑微。
徐方野卻像沒聽見似的,側首看著方梨,明明是因為擔心才跑來,結果一開口就透露著濃濃的嫌棄。
“做什么一個人在這兒?自己家的地盤還能被人拿捏了?”
這話,看似是在說方梨,但傻子都能聽出來是在點誰。
盛千蕊的臉瞬間僵住,指尖掐進掌心才沒讓自己失態(tài)。
她咬著牙勉強維持得體的禮貌:“徐總,我跟徐小姐在京城就認識了,我們就是隨便聊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