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漾語氣輕松,聽得出來對父母的事確實放下了。
方梨為她開心。
掛了電話,方梨心里輕快了不少。
她起身拉開窗簾,外面的天色似乎更暗了,風卷著細碎的雪粒打在玻璃上,發出“沙沙”的聲響,真的開始下雪了。
雪粒子不大,卻下得綿密,像是要把整個城市都裹進一片白茫茫里。
長這么大,在她的印象里,這是海城雪最多的一個冬季了。
正想著,樓下又傳來方云的聲音:“果寶,造型團隊的人到啦,說是三點半開始準備,你下來吧?”
方梨應了一聲,轉身換了身輕便的家居服下樓。
客廳里已經來了三個人,一個負責妝容,一個拿著幾件禮服在沙發上比對,還有個助理正往茶幾上擺化妝品。
見她下來,幾人連忙起身打招呼。
“徐小姐氣色看起來不錯。”
化妝師笑著說,“我們先做個簡單的皮膚護理,再開始做妝造。”
方梨點頭,在梳妝臺前坐下。
鏡子里的自己臉色還有些蒼白,但眼神已經清明了許多。
化妝師的手法很輕柔,冰涼的粉底液在臉上推開,帶著淡淡的清香。
方梨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化妝師在她身側有條不紊地涂抹著,隨著時間的推移,她臉上的妝容漸漸變得精致。
原本蒼白的臉頰被打上淡淡的腮紅,添了幾分氣色。
窗外的雪還在下,風卷著雪沫子拍打著窗戶,但真正落到地上的卻沒有多少,除了被風卷在角落的白色,大部分地面只是濕漉漉的,并沒有落雪。
整個妝造一共花了四個多小時,終于完成了。
傍晚七點多,在自己院子做好妝造的徐清讓也來了小樓,祖孫倆結伴上車,出發前往晚宴現場。
暮色四合時。
海皇國際酒店門前的車道已經被各色車燈切割得支離破碎。
上百名身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沿著酒店大門兩側列隊站定,肩背挺直如松,耳麥里不時傳來低低的指令聲,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個靠近的身影,連帶著周遭的空氣都透著一股緊繃的肅穆。
酒店門口早已被媒體記者圍得水泄不通。
幾十架攝像機、單反相機如同列隊的炮筒,齊刷刷對準入口處的紅毯,快門聲此起彼伏,連成一片細密的“咔嚓”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