耽擱間時間已經(jīng)不早了。
徐方野目光掃過腕表時,眉頭又皺起來,“快十二點了你是不是該吃飯了?”
“”什么叫該。
方梨不知道,在徐方野心底她這個孕婦已經(jīng)是特級保護動物,不能碰著,不能凍著,更不能餓著。
不然,估計會有數(shù)不清的人跟他過不去。
尤其他今天出門可是打了包票的,方梨跟他出來要是餓著了回家他可得吃不了兜著走。
“走吧,帶你去吃餛飩。”
他說著就往餛飩鋪走,腳步比剛才快了些。
方梨跟在后面,看見他掏出手機給葉然發(fā)消息,屏幕亮度映出他眼底的漫不經(jīng)心。
大約又是些“路上小心”之類的客套話,她這位哥哥,對真心在意的人,從來都吝嗇得很。
街角的人漸漸多了,買年貨的人扛著紅紙金字的福字,小孩舉著棉花糖在人群里鉆。
方梨跟在徐方野身后,東瞧瞧西看看。
誰也沒有注意到,從之前開始,有一道身影就不遠不近的跟著兩人。
眼看前面就是餛飩店,兩人剛準備過去,突然周圍人變多了,方梨被一個半大的男孩擠得一個踉蹌。
后腰瞬間撞上別人的購物袋,她幾乎是本能地弓起背,手死死護住小腹。
那動作快得像陣閃念,連徐方野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,卻沒逃過巷子深處那雙眼。
無人注意的角落里,宋予辰縮在冰糖葫蘆攤的陰影中,帽檐壓得極低圍巾拉得老高,只露出雙眼睛。
他看著方梨護肚子的動作,指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,腕間那塊銀質(zhì)腕表硌得心口發(fā)疼。
怪不得她今天會去醫(yī)院!
所以,她是去醫(yī)院檢查的?
她她居然、居然懷孕了?!
宋予辰猛地抬手握住腕間的手表,眼底是瘋狂涌動的震驚和不甘。
這塊表還是剛畢業(yè)那年夏天,她踮著腳給他戴上的,說:“宋予辰,我們在……”
后面的話被蟬鳴吞了,可他記得清清楚楚。
她說,在一起吧。
想到這,宋予辰咬牙,猛地將手表從腕間扯下來,從懷里摸出個信封,把腕表塞進去,攔住個路過的賣花姑娘。
“麻煩把這個給那位穿黑色羽絨服的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