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臺,我們的計劃就是這樣。
你覺得如何?”十幾個綠衣儒生,將緲映雪團團圍住,她斟酌著用詞,在“猥瑣”和“下作”之間,還是選擇了程度較輕的那個。
“在下覺得——這計劃,似乎有些下作。
”“賢弟!正所謂君子論心不論跡,辦法管用就行!”她怎么覺得這人引用的話不對啊,這些人真是國子監學子嗎?“哎!給飯菜里下巴豆的那位同窗回來了!如何如何!那走后門的,是不是現在已經三顧茅廁了?”同樣走后門進來的緲映雪,覺得自己有被中傷到。
那位被眾人翹首以盼、肩負重擔的同窗仁兄,是一路小跑著回來的。
他氣喘吁吁地說:“有兩個壞消息,和一個好消息。
”“兄臺別整這么神秘的了,快點說那人中招沒?”“下了巴豆的飯端上去了,他完全沒起疑。
”“太好了!壞消息是啥?”“壞消息是,他雖然沒起疑,但也沒吃。
他一直在喝酒,一口都沒吃那飯。
然后他看我不對勁,一下就發現那飯有問題了。
”“我就說不能安排這仁兄去!本來沒事的,他這猥瑣樣貌往那一站,誰都知道有事了!”強拉緲映雪過來的綠衣儒生,還是幫這仁兄說了話。
“猥瑣怎么了?他可是我們這最忠誠的。
要是被抓到了,他絕對不會把我們供出來。
好了,兄臺你快說好消息吧!”“好消息是,我被抓到后,無論他如何百般威脅,我死活都沒有把大家供出來。
”“瞧!這就是我們最有義氣的仁兄!等等,你方才說,還有一個壞消息。
”“嗯,我是沒有把大家供出來。
但他追著我過來了,大家快跑吧!”“!!!”這句話猶如一顆巨石,砸到池塘里。
人群一下子四散開來,像農家雞舍里四處亂飛的雞禽。
被團團圍住,正好在中心的緲映雪,簡直是最遭殃的。
她看著身邊的幾位,上房的上房,翻窗的翻窗,兩三下全沒影了。
而她費力跑了半天,還被他們踹倒的椅子絆了三下。
她再一次擔憂起蔚國的未來。
算了,雖然這群人似乎兒戲了一點,但至少身體好、行動快。
樂觀一點想,便是武力興國的好苗子。
七歪八倒的椅子,將她困在房門附近。
等她撩起袖袍,爬上一個椅子時,霎然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。
心道一聲不好。
莫非要成背鍋俠!著急之下,重心不穩,竟又從那堆椅子上摔了下來。
好在這都是泥巴地,并沒有鋪上青白地磚,摔起來倒是不疼。
只是臟了衣褥、一塊塊塵土狼狽了秀氣的臉。
壞在,她這一摔的功夫,那人已走近眼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