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朵早上是被狗踩醒的。
昨晚上挨到半夜才昏昏睡去,恍惚中一女子身姿搖曳看不真切,整個人仿若置身迷霧一般。眼前的人怎么樣追趕不到,怎么呼喊也發(fā)不出聲音,頓時覺得胸口一沉,壓得自已喘不過氣來。
艱難地睜開眼睛,一個毛茸茸的小玩意兒在自已身上拱來拱去,見他醒了跟是湊上去舔舔魏朵的鼻子。
“你這小狗。”魏朵被他吵醒也不生氣,伸手揉了一把,坐在床上一轉(zhuǎn)頭就看到墨綰斜靠在門框上,露出一抹淺笑。
昨夜夢中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現(xiàn),影子晃蕩,與慢慢走過來的墨綰重合。還沒等自已反應(yīng)過來腦袋就被墨綰敲了一下:“快起來!今日還要再去看永寧渠的,你不會忘了吧?”
“我沒忘我沒忘,你看我這不是醒了嗎。”魏朵盯著墨綰的臉,總感覺今日與之前不一樣,是因為換了新的耳墜還是因為換了其他顏色的衣服……
墨綰把小狗藏進袖口里,它探出腦袋叫了兩聲表示抗議,她拍拍狗頭:“先在這躲一會,聽話啊。”
兩人下樓的時侯還早,街對面有好幾個鋪子都開張了,魏朵一路跑去酥餅鋪子帶了三個桃酥回來。墨綰晃晃他的衣袖:“有了有了!”
“什么有了?”
“我昨夜就在想給這個小家伙起個什么名字好,不如就叫酥餅吧,多好玩啊!”
魏朵掰開一點桃酥,把它抱出來喂給它吃:“行啊,酥餅吃酥餅!”
二人到地方的時侯楊奉早早就在那侯著了,酥餅跟著二人身后跑。楊奉從監(jiān)臺上下來一路拱手過去:“將軍和先生來得這么早,真是辛苦二位了。”
他一看到楊奉就故意冷臉,倒也不是多討厭楊奉,只是想著自已應(yīng)該要讓人看起來很嚴(yán)肅的樣子。
“不辛苦不辛苦,倒是縣令,應(yīng)該是一早就來了。”墨綰知道這會除了必要的事,魏朵可謂是三棒子打不出個屁來。
午時的時侯楊奉又說要請吃飯,魏朵剛要拒絕墨綰就應(yīng)下了。魏朵在后面拽了拽墨綰:“怎么就答應(yīng)了?”
墨綰壓低聲量:“這伸手不打笑臉人,昨日拒絕已經(jīng)算是給他一個下馬威,今日應(yīng)了便是告訴他我們對他沒什么敵意,而且我一會還有事問他呢。”
酥餅在后面趕得吃力,一口咬住了魏朵的衣擺把他嚇了一跳。魏朵無奈將這小狗抱起來,想著明明有四條腿卻跑得沒有自已快。
三人坐下吃飯的時侯墨綰又請了拿了個小墊子來,楊奉問是否還有人來,墨綰搖搖頭,把酥餅放在墊子上說只是給愛寵準(zhǔn)備的。
“昨日未見二位攜愛犬來啊。”楊奉看了看那團在墊子上晃來晃去的毛團,怎么也不記得昨天來的時侯見過。
魏朵笑道:“那是我昨晚在路邊撿的,我看這甚是可愛就抱回來養(yǎng)著了。”
楊奉點點頭:“確實乖巧。”
店家上菜的時侯也忍不住瞟了幾眼酥餅,墨綰只是笑笑沒在意,她又對楊奉道:“縣令,今日呢在下還有些問題想要討教。”
“先生但說無妨。”
“我想問這暫時還未通渠,那辛都和磐邑的糧食,該是有大的不通。”
“是,磐邑水源充沛,糧食產(chǎn)量足,顆粒飽記,口感也比辛都的好,辛都的米現(xiàn)在產(chǎn)量少,長得也小等晚些時侯,我各自取一包來給先生看看。”
“那通渠后是否會得到改善?”